这点倒是真的,那男人身上,却是还有暂时压制毒性的药,只是此刻他却是十分不想掏出来,看了眼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的少主,一咬牙,从怀中取出几个瓶子,扔到钱纾等人面前。
另几个有些身份的人一对视,也从身上摸出了几个瓶子,扔了下去。
“多谢,”贺易行点点头道,“现在请给他们松绑。”
反正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倒也不差这一点,那个男人听了话,倒也干脆的松开了捆在钱纾柳桑桑等人身上的绳子。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琴刀派弟子退海涯弟子打坐调息,问道:“够了吧!放开我们少主!”
贺易行却搂紧了江非离道:“现在松开,又要重复一场之前的行为?还请这位壮士率领白月教的弟子们,退后一里。”
那男人彻底怒了,低吼道:“贺易行,你别太过分!逼急了,一刀一个宰了他们!”
“请诸位退后一里,”贺易行冷冰冰道,“这是最后一个要求,过会儿,在下自然放开令少主,绝不损伤他一分一毫。”
那男子看了江非离一眼,无可奈何道:“贺大侠,希望你遵守承诺!”
言罢,带起地上受伤的弟子,率领蒙面人众,慢慢退走了。
那钱纾调息好后,扶着树站起身来,面色复杂看着贺易行道:“贺大侠,这江让真的要放回去?”
贺易行等蒙面人一消失,就松开了压制着江非离颈部的手,却依然环着沈默的少年,听见这话,他淡笑道:“在下既然已经抓获了,又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顺手又把江非离手上的动作止住,对钱纾道:“眼下只是暂时的,钱少侠,还请你迅速带领大家沿着官道入城,入城之后,他们必然不会在城中动手,大约能确保无虞。”
“那你呢?”柳桑桑道,“贺大侠莫不是要留下?”
贺易行颔首道:“自然,这里白月教众怕是不少,若不清扫了去,只怕问题还有很多。”
钱纾深知贺易行的实力远在其之上,闻言略一思索,发现也只能如此,倒也干脆道:“既然如此,还请贺大侠保重!”
“钱少侠,”贺易行道,“别忘了药。”
钱纾弯下身,捡起了地上几个瓶子,递给了柳桑桑几个,两个人数了人数,把受伤的弟子扶上马,其他弟子们平息后,也都牵过周边四散的马匹,翻身上马,在钱纾并柳桑桑的带领下,给贺易行行了一礼,绕过贺易行并他怀中的江非离,朝着大道而去。
不一会儿,原地只留下了贺易行和江非离两人,飞扬的尘土都已经落地,他们依然没有动作。
“你打算扣着我到什么时候?”江非离冷冷道。
贺易行这才稍微松了松,只是依然把人扣在怀中,不给他太多自由。
“非离,我们之间,有笔账需要算一算,”贺易行轻声道,“虽然你我立场不同,毕竟……”
话未说完,只见他猛然停住了,沉着脸看向路的一端,很快,一群人出现在道路上,赫然是和白月教无异打扮的蒙面人。
来者的首领人气息吐纳完全不是刚刚那群人可以比拟的,按贺易行来看,怕是比之前那些精英弟子,要高出一截。
那人骑着马踱了几步,慢悠悠道:“贺大侠,您扣着少主怕是有些失礼吧,若是江少主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等见到教主,说出来,自然有人惩罚他,何苦弄得眼下大家都不好做呢?”
“这位壮士不知是白月教中……”贺易行淡笑道。
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略有年岁的脸,朝贺易行颔首道:“在下白月教右护法。”
白月教中,除了教主少主外,独数左右护法地位最高。其中,和上任不多几年的左护法相比,跟了教主大半辈子的右护法,更甚。
“右护法,”贺易行叹道,“没想到居然是右护法亲临,真是失敬。”
那人笑道:“总比不过万天宗高徒,贺大侠啊!”
右护法悠悠然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现场,道:“少主年少不懂事,手下也无用,居然请不来贺大侠不说,还反被贺大侠所禽,真是……丢了白月教的脸面啊!”
那人的视线如钩子般直直盯着江非离,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嘲弄。
贺易行闻言,重新打量了右护法一眼后,默默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江非离,唇语般道:“……他们是你的下属么?”
少年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贺易行心中了然。
“无法,”贺易行提高声音,道,“在下为了救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人的视线再度落到江非离身上,口吻充满了不屑:“身为少主,居然沦落到被俘,作为要挟白月教的把柄,少主您真是不配这个身份!”
江非离这才抬起眼皮,扫了右护法一眼,懒洋洋道:“右护法似乎过界了。”
他再有不对,也是白月教的少主,右护法这番行为,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虽然之前就是如此,可是这么堂而皇之地,也是头一回。
“属下只是心疼,”右护法居高临下,俯视着被贺易行扣着怀中的少年,嘲笑道,“明明已经虏获了两处人,却因为少主,白白放走了,若是真叫他们逃了,少主怎么去面见教主?”
又咧嘴笑了笑,道:“多亏属下没有听少主的,派人埋伏在前,只怕现在已经重新被俘了吧……那些人。”
贺易行一愣,不禁问道:“就算重新俘了,你们少主在我手上,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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