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五年,偶尔他睡着了,我会轻轻走过去把窗帘拉上,整个房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像听到一首轻奏的吉他,贴合着灵魂,一切都刚好。
…
我还能活多久?
推开餐厅大门的那一霎那,我见到楚泽背对着我坐在靠窗边的卡座上,有些意味不明的疏远。
我走过去,quot;等很久了吗?quot;
他说没有,只是因为感冒了,也许有点发烧,有些不舒服。
我沉默了一会儿,quot;楚泽,我们去医院吧。quot;
楚泽苍白着脸,扶着额头,quot;你吃饭了没有?quot;
一提起这个词我就胃疼。我努力朝他扬起一个笑脸,quot;回来再吃吧,走吧走吧,身体要紧。quot;然后拼命拉着他出门。
十二年前,楚泽一八七,我一七三。十二年中我拼命向上蹦哒,也就蹦多了五厘米,终于缩小到十厘米之差,然而依旧很是不爽。楚泽因为感冒头疼的缘故,不由自主的往我身上靠了来。自从胃癌以来,我以急遽如吸毒的速度瘦下去,险些就撑不住他。
quot;楚泽…quot;
他听到我的声音,瞬间好似清醒了,站立扶住差点要摔倒的我,qu;
我抢在他前面,quot;我刚才没有站稳!你别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肯定可以背着你跑好几圈操场!quot;
楚泽一怔,神色未明的看着我,最后伸出手揉我的头发,然后突然把一串钥匙丢在我手里,quot;那你开车,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quot;
于是乎,我与李夕然计划了半夜的quot;撩楚泽十八招quot;的第一招开头就完全失控。我握着方向盘,在红绿灯停下的间隙转头偷瞄了楚泽一眼。他因生病红着脸,呼吸也是杂乱沉重的,倒是比那个气宇轩昂的他要可爱的多。
quot;好好开车,再看我;
我猛地回过头,吓得够呛。怎么被撩的那个好像是我呢?!
楚泽靠在副驾驶座上,把头扭向靠窗的方向,quot;鹿原。quot;
他不再叫鹿一一了,而是直呼本名。我的心咯噔一下,答qu;
quot;十二年前的事,我不可能,也不会原谅你,你别费心;
我的眼眶有些酸,quot;嗯!我知道了。quot;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楚姗隐瞒我的信的事情告诉楚泽。第一是因为事情过去了十二年,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第二,楚姗是楚泽唯一的妹妹,我自认为了解他,宁可他恨我,也不希望看到他与楚姗决裂。我要死了,我死了之后,这个世上也只有楚姗能陪他了。无论他是不是会选择再结婚抑或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爱,那都与我再无关系。
我不能给活着的人带来痛苦。
quot;我不求你原谅我…quot;我说,quot;楚泽,我是真的,很爱你的。不管你信不信,我这十二年都没有再喜欢上别人,再跟谁在一起。quot;
quot;可是我不是。quot;楚泽依旧没有回转过头;我这十二年跟很多人都在一起过了。接吻,上床,做/爱,都有。quot;
说不难受是假的。我死死抑制住我要扑上去掐他脖子的念头,咬牙切齿,quot;哦!我不介意!quot;
quot;你这是不介意的样子?quot;楚泽低低笑了一声。
quot;你管我?quot;
quot;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quot;楚泽问。
quot;我追你啊!你没发现我在追你吗?quot;我说,quot;你现在单身吧?楚泽,你做我男朋友怎么样?我会让你爱上我,爱到无法自拔的!quot;
这时,他终于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手里捏着的,只有这些当年他给过我的东西。那些黑夜寒冷中我拥着入睡的暖意,用来一点点啃噬着,得以度过无数个想他的昼夜黄昏。我感念这些在我发病时伴随着痛苦的人生走马灯,我也总想过,如果我在这些回忆中死去,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哪怕时日无多,这些回忆依然是温暖且鲜明的,足以让我了度此生。
到医院停车,我又忍不住问他,quot;你有没有觉得我刚才的那句话很耳熟啊?quot;
quot;没有。quot;楚泽冷冷的说,拿过外套,下车关门,把我远远的甩在后面。
quot;万事开头难嘛!quot;李夕然在电话里安慰我,quot;你想啊,是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上钩的,革命尚未成功,鹿原同志你仍需好好修炼,好好给自己升级加技能点。泡美人可不是说泡;
quot;你说的真轻巧啊!quot;我狠狠地说,quot;是谁在那里洋洋得意自夸是情圣的?是谁说没有搞不定的美人儿的?quot;
quot;都说了是美人儿!美人儿啊!肯定有对楚泽不灵通的方法啊!quot;李夕然不服气道,quot;你既然都陪他去医院了,什么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一定要做足功夫的吗!然后趁着人家没有防备就霸王硬上弓嘛!还要我教你吗?quot;
卧…槽!我怕的是我这小身板儿抵不过人家病弱的高大身躯啊!
quot;被霸王硬上弓也不错啊,反正目的都达到了。quot;李夕然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quot;李先知,你还有什么要请教的吗?quot;
quot;喂,鹿原,你也该,quot;也好给我有个心理准备。quot;
quot;你要什么心理准备?quot;我说,quot;我都不用。quot;刚说完这句话,我就眼前一黑,扑腾一下摔在医院草坪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果然不能给自己立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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