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阎锦伸手相救的缘故,百里墨也不曾反抗太过,竟是让她拉到了溪边,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阎锦一把推下河,百里墨一惊,下意识地扑腾起来。
“呵,水不深,淹不死人。”阎锦蹲在岸边,戏谑道。
百里墨闻言,停止挣扎,低头看去,只见清澈见底的溪水里,他的脚稳稳地站在里面,微凉的溪水只到他腰间,不觉脸一红。
阎锦伸手抓住他的腰带,一把扯开,随意将腰带丢在一边,又向他的衣服扒去,百里墨又是一惊,一边伸手捂着衣服,一边红着脸嚷道:“你、你做什么!”
阎锦不管他,挥开他的手,继续扒,不一会儿时间,百里墨已被她扒了个精光,发髻也被她拆散,满是泥土的发丝垂在颊边,配上那脏脏的脸,浑似个叫花子。
阎锦将他按在水里,胡乱在他头上揉了揉,道:“你自个儿洗洗,我去那边。”
阎锦将他的衣服一起收拾了拿在手上,往另一边走去,一边道:“衣服我洗好了给你,不许偷看。”
谁要偷看!百里墨忿忿地瞪着她走远,忽又心生懊恼,想他何时被如此对待过?竟被人扒了衣裳,转瞬又有些怔怔地想,原来她是要给他洗澡啊,她也没那么讨厌,百里墨手拂起水浇着身子,神思恍惚。
小溪流经山谷,沿着一旁的石壁,石壁上坑坑洼洼的,中间有处凸起,溪水从下流过,那凸起将小溪隔成两边,仿若两个世界,阎锦便在凸起的另一边。
阎锦忍着疼痛褪下衣物,随意搭在石壁上,缓缓坐在水中,清洗起来,泥土洗净,露出白皙的肌肤,只见白皙的手臂、大腿上满是青紫,严重的充血红肿,几欲出血,受伤的地方被冷水一浸,更是疼痛难忍。
阎锦几下洗好头发,将脏脏的衣服胡乱地搓干净,晾在石壁上,虽是二月时节,阳光不够炎热,晒干衣服却也足够了。
百里墨那边水声不断,阎锦侧耳听了听,回身靠在石壁上,迎着阳光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阎锦睁开眼睛,此时太阳已西斜,没了太阳照着,阎锦只觉冷意浸骨,伸手扯过衣服,摸了摸,已是干了,阎锦往岸边走去,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地上,拿帕子快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便是她这边一连串动作,百里墨那边却寂静无声,阎锦心下疑惑,捡起他的衣服快速走过去,看到他时却是大惊失色。
只见百里墨如她一般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却脸色苍白虚汗直冒,不太正常的模样,阎锦将衣服扔在地上,脱了鞋便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他身边,他依旧一动不动,阎锦皱皱眉,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百里墨轻哼一声,似有所觉一般睁开眼来,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嘴里嘟囔一句,“我难受……冷……”
她怎忘了,百里墨娇生惯养,哪里跟她比得?她这身子虽一副柔弱样,干的却是伺候人的活计,一点冷自不会如何,对百里墨来说就不一样了,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抱起百里墨便往岸边走。
将他放在地上,快速替他穿好衣服,擦干净他脸上的汗,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打湿的地方,暗自思索一番,背起百里墨便走。
现在她们身上一无火种,二无吃食,加上百里墨又了寒,留下只是等死,此时天色已晚,若找不到歇息的地方,晚上更是难熬。
直到暮色来临,她们也没见到一户人家,无奈之下只得找了处背风的山壁,阎锦拾了些杂草铺在百里墨身上,自个儿则靠在石壁上休息,也不管饥肠辘辘的肚子和浑身的疼痛。
*
难捱的一夜终是过去了,天色一亮,阎锦先查看百里墨的情况,见他未曾发烧,虽从刚开始说过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昏睡,倒也没加重病情,松了口气,她现在人生地不熟,百里墨是她必须要抓住的稻草,不容有失。
阎锦到溪边喝了水,又喂百里墨喝了些,昨日她们一直沿着溪流走,唯恐没找到人家又没了水喝,今日却不能再如此,未免百里墨病情加重,她必须得尽快找到人家,从寺里出来后,她们并未走多远,且当时马车跑的方向是往京城的方向,只要沿着那方走,总会找到人家。
这次倒是幸运,天黑之前她们走到了一处村落,村子不大,只有几户人家,村口处立着一个破烂的木牌,依稀可见‘刘家村’三字。
远远有人见到她们过来,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咱们村子干什么?”
户户皆将木门打开,不论男女老少皆探出头来看,目露好奇。
喊话那人不等她回答,快速跑过来,停在阎锦面前,黝黑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再次问道:“你们来咱们村子干什么?”
阎锦看着面前壮实的男子,目露诚恳,低声道:“这位大哥,小女与幼弟路上遇着了山贼,与家人失散了,此时天色已晚,弟弟又受了寒,不知能否借住一晚?”
一边说着,一边目露哀戚,男子还未说话,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几步走过来,先伸手摸了摸百里墨的额头,触手只觉一片冰凉,而百里墨还不断地叫着冷,妇人一惊,急急对阎锦道:“姑娘快快随我来!”
男子咧嘴一笑,朝妇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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