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回答道:“我叫赵叙,父王喊我乌犍。白叔叔,父王说,让我都听你的。”
乌犍不是水牛?这是什么奇怪的小名。白锦堂还来不及奇怪,就又被赵叙的称呼噎了一下:“那你就听我的,喊哥哥就行。”
“可是……”赵叙嗫嚅了一下,“可是父王说,你是白叔叔,我还是要听父王的。”
白锦堂几乎被气了个仰倒,而一旁的庞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有趣,真有趣。”
有趣你个大头鬼。白锦堂一眼瞪了过去,如果不是因为还抱着大宋未来的天子,他肯定要跟庞统好好打上一架!
此时白锦堂正与庞统骑在马上,两人策马并行。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正是前往金华白府。
“世子乳名乌犍,莫不是属牛的?”白锦堂算了算年份,却发现不太对。
果然庞统摇了摇头:“怎么会。世子行六,不过是取了个谐音。”
如今天子身体日益不好,可膝下仍是空虚。世子赵叙作为□□唯一的嫡系血脉,白锦堂也能猜出这八贤王世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代天子了。 所以世子的安危,可以说是攸关国祚了。
庞统看了一眼身后安静的马车,又与白锦堂拉进了一些距离,轻声道:“你不必多担忧。世子天性软糯,王爷此举不过是想锻炼他的心性罢了。”
白锦堂应了一声,八贤王既然将世子托付给自己,自己便好好照料就是了。
他并没向庞统提起狸猫换太子之事。不论这事真假,都会引发杀身大祸,还是当做不知的好。
因着是在金华城里,马车很是晃悠了一会才到了白府。
牵着赵叙走进门去,白锦堂一行人正碰上刚刚练完功的白玉堂。
“玉堂,给你介绍个……小朋友。”白锦堂对着赵叙指了指幼弟,“这是舍弟,白玉堂。玉堂,这是赵叙,汴梁人。”
白玉堂看了一眼许久不见的庞统,又看向赵叙:“这是庞大哥的亲戚?”
“……是。”
白锦堂心中一合算,发现日后他们还真的是亲戚——将来庞统的妹妹入宫为妃,庞统与赵叙便是郎舅关系。
自己的弟弟,果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破了真相。
拍了拍白玉堂还显单薄的肩膀。同样大小的两个孩子,一个强势一个弱势,相处的久些总会有些互补。白锦堂突然觉得,将他交给玉堂说不定是个好主意,反正玉堂他也不可能被带偏。
八贤王既有锻炼世子的目的,那自己总要完成他的嘱托才是。
“玉堂,大哥跟庞大哥还有事要忙,就先把小……赵叙交托给你了。”白锦堂的语速极快,一把将赵叙推到了白玉堂身边,拉起庞统就走。他深知弟弟的脾性,边走边道,“赵叙初来金华,你多带他出去转转。”
白玉堂扶住被推到自己身上的赵叙,皱眉看着已经远走不见人影的白锦堂。他低下头,看了眼涨红着一张小脸的赵叙,摆了摆手,抬脚就往门外走去:“走吧。”
“哎?”
“我哥不是让我带你逛逛?”
“哎!”
一个时辰后。金华城外官道上。
白玉堂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扔到了一旁。他一撩衣摆,坐在了一颗老树露出地面的树根上。
头上浓浓的树荫将初夏的燥热阳光全都隔绝开来。
吐出一口热气,白玉堂这才发现赵叙还坐在马上没有下来。
“还不下来?”抬头看着骑马站在大太阳下面的赵叙,白玉堂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比自己小的孩子玩耍,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很是有些作为兄长的责任感,便难得体贴的问了一句。
上半晌他们先是在城里逛着,后来觉得没趣,便回府牵了马,出城跑马做耍。两人越跑越远,已是将金华城远远的抛在了背后。
白玉堂看着在马背上仍旧坐的端正的小孩儿,看着瘦瘦小小文气非常的赵叙控马之术倒还不错,起码比自家大哥的骑术强多了。
“哎。”赵叙听白玉堂唤他,忙应了一声。他有些尴尬的挪了挪屁股,小脸微皱,还是没能从马上下来。
赵叙有些羡慕的看着坐在树下的白玉堂,咬了咬牙,轻声道:“玉堂,我先不聊……”
“下不来?”白玉堂哂道,“莫不是腿软?”
“不是。我……疼。”赵叙涨红着一张脸,说话声音愈加轻了,其中有几个字更是模糊不清。
白玉堂疑惑的看向对方,见他不安的挪了挪,才明白怎么回事。
屈起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赵叙坐下的骏马便跪卧下来。
随手折了根树枝丢给对方,看着赵叙慢悠悠的从马背上下来,白玉堂忍不住蹙眉:“这马你是不能骑了,前面不远有个小镇,咱们去那里。”
赵叙应了一声,整了整衣摆,慢慢跟着白玉堂向不远处的村镇走去。
“玉堂,那个马?”
“它们认路。”
“玉堂,天好热。”
“嗯。”
“玉堂,你渴么?”
“闭嘴,看路。”
“……哦。”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两人才到达小镇。
衣衫整洁的白玉堂身后跟着的是一身狼狈的赵叙。他手上的树枝已经换了第三根,后半程也全靠白玉堂牵着才没弄得更狼狈。
“玉堂……”
白玉堂将赵叙牵到一处茶舍,面无表情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坐在这别动,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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