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守卫工作究竟是怎么做的?让人潜入庄里不说,还叫他生生将人劫走,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吗?”
老祖宗司镜熙盛怒难平,拿起龙头拐杖重重地跺了几下,雄浑劲力震得整间屋子摇晃不已,偏偏被拐杖戳中的地面却一点也没有出现碎裂的痕迹,这份妙至毫厘的控制力显示她身为化神强者的实力。
司镜熙虽然早已不管族内事务,常年隐居潜修,许多年轻族人甚至从未见过她一面,但无论她的辈分还是她的实力,都压得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月潭,听说当晚的守卫工作是由你负责的。”
四庄主司月潭花容失色,语带颤音道:“老祖宗,当晚的守卫都是按照规矩来布置,没有半点懈怠,只是、只是没有想到……”
司镜熙冷哼道:“没有想到八罗孽主敢铤而走险,明明方圆百里以水镜庄的警戒力度最大,不管怎么想对方都不可能闯入水镜庄‘自投罗网’?就是因为你们这么想,所以他才会反其道而行,别小看化神强者的智慧和胆魄啊!作为世家的公敌,八罗孽主能活到现在,尤其是浪得虚名之辈?”
越想越气,司镜熙挥掌一拍,将身旁的楠木桌震得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片飞射而出,击中司月潭的头发,将她的头饰打得粉碎,“砰”的一声乱成一团鸟窝。
“求老祖宗恕罪。”
司月潭当场吓得跪了下来。
“如果打死你能救回玉儿,我现在就一杖将你击毙!”司镜熙气得直呼粗气,眼中厉光横扫全场,“玉儿的天赋你们都是知道的,三岁觉醒气感,五岁拥有二级内功,七岁修炼完《水月宝鉴》第一篇,八岁突破内功四级,这等天赋较之先祖当年犹胜三分。
她是水镜庄的未来,我年纪已经大了,再咬咬牙也守护不了水镜庄几年,倘若有朝一日我离开了,而水镜庄又没有其他化神强者接班,你们以为能保住手里的东西吗?过去你们勾心斗角我不管,但现在必须给我齐心协力,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保证玉儿的安全!”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没人敢做出头鸟,唯恐说错了话,平白招骂。
司镜玥知晓这个时候,只有身为玉儿母亲的她不会受责骂,开口道:“老祖宗,八罗孽主终究只有一人,且负了伤,若我们联手墨家,难道不能强行夺回玉儿吗?”
“时间不够,八罗孽主只留给我们半天的时间,如果不放行,他便会撕票,而墨家强者动作再快,也无法在六个时辰内赶到,仅凭我与燕惊鸿二人,虽能从八罗孽主手中抢回玉儿,却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没有化神境的修为,根本没资格参战,司镜熙就没指望族人能帮上忙,而她虽有把握联手燕惊鸿将人抢回,可一旦叫宇文东流察觉,对方只要运功大喝一声,就能将司镜玉震死,这个风险她不敢冒。
司月潭想要将功赎罪,鼓起勇气谏言道:“追捕八罗孽主本就与本庄无关,干脆答应他的要求,偷偷放他离开便是,如此虽会开罪墨家,可与玉儿的安危相比,仍是值得的。”
司镜熙又拿起拐杖跺了一下,骂道:“糊涂,谁能保证八罗孽主会遵守约定放人,你难道要相信一个贼人的信用吗?”
如果真能达成交易,她倒是不介意放八罗孽主离开,即便这么做会使墨家不满,可墨家又不是本国中人,想报复也是鞭长莫及,顶多派强者来敲打一二。
进又不行,退又不能,众人一筹莫展,苦心冥想仍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
就在这时,有仆人通报说燕惊鸿求见,司镜熙想了想,便给了准允,玉儿被劫走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没有隐瞒的必要,就算要放贼人离开,开诚布公无疑更能得到谅解。
不一会,燕惊鸿踏入殿堂,却非是孤身一人,他的身边跟了一个小孩,正是司明。
屋内认识司明的人无不生出疑惑,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司镜桎心头一惊,猜到了一种可能,先是瞪了司镜玥一眼,然后连忙用传音入密的手段对司镜熙道:“祖奶奶,倘若其提出要求,以同意本庄跟八罗孽主交易为由,要我们放此子离开,万不可答应!”
司镜熙神色不变,没有回应。
燕惊鸿不慌不忙地向司镜熙施礼,以示尊重,随后开口道:“贵庄被劫人质一事,在下已有耳闻,故有一计,还请前辈斟酌,不知前辈可曾听过‘李代桃僵’?”
“我不同意!”
其他人还没听出味来,司镜玥便大声反对,面带焦急,神色慌张,大失往日雍容闲雅之态。
司明抬头看了自己此身的母亲一眼,满怀讶异,实在没有想到她会提出反对。
此世没有三十六计的说法,但李代桃僵本就是指李树代替桃树而死,用来比喻兄弟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聪明人一听就能明白燕惊鸿话中之意。
而这才是司明疑惑的地方,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受司镜玥的待见,所以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见面也都是不冷不淡的几句废话,这根本不是一个母亲对亲生儿子的态度。
拥有绝世天赋,堪称本族希望的女儿,与天生绝脉,向来遭受歧视的儿子,不管怎么看,都是选择前者更为正确,绝没有人会表示异议,倘若换成司镜桎这老妖婆,只怕迫不及待地要同意,怎么可能会冒着触怒族人的危险出声反对。
一幕幕过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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