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也上了床,让她窝进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一只暖烘烘团成一团的猫咪:“阮傲被抓了没有?”
“还没有,阮府说他逃了,明天五城兵马司才能进阮府搜查。”
谢渊渟哼了一声:“他要是躲在京都不出来,那还算是聪明,往外逃的话被抓到的只会更快。”
朝廷衙门的捕头捕快可以放水,但九重门不会,阮傲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抓得回来。
“明天再说吧。”宁霏懒洋洋地趴在谢渊渟的胸口,已经快要睡着了,“明天我们再去阮府一趟。”
谢渊渟亲亲她的鼻尖:“你先睡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执箫被压得很低的声音。
“主上,阮府那边起火了。”
谢渊渟一惊,下了床出去一看,果然,阮府的那个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冲天的火光,把京都的半边上空都照成了通红的颜色。
跃上屋顶望去,火势十分严重,一大片升腾得越来越高的熊熊烈火,似乎笼罩了整座府邸的巨大范围。隐隐有尖叫声,高喊声和惨呼声从火中传来。
“怎么回事?”谢渊渟问执箫。
执箫摇摇头:“大概从半个时辰前开始的,已经派人去阮府那边打听过情况,似乎是有人蓄意纵火,而且手段巧妙,大火在整座阮府中的各处同时烧起来,很难扑灭,火势越烧越大。”
宁霏这时也被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地披着斗篷走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谢渊渟帮她裹好身上的斗篷:“阮府被人放了火。”
宁霏一见远处的那片火光,脸色骤然一变,睡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阮府怎么会现在被人纵火?
阮傲刚刚狠狠地得罪了太子府,阮傲很可能躲在阮府内,阮府可能窝藏了阮傲……阮府一旦着火,这把火最有可能是谁放的?
太子府!
当然,太子府不会真做出放火这种事情,这分明是有人要借此陷害他们!
宁霏立刻转身回屋去换衣服,今天晚上看来是没觉可睡了:“通知父王母后,一起去阮府那边,这把火跟太子府绝对脱不了干系!”
太子、太子妃和宁霏夫妻一行人赶到阮府的时候,大半个阮府都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救火的官兵和百姓们还在忙着扑灭剩下的火焰,从废墟里面不断抬出一具又一具被烧成焦黑的骸骨。
几个从火场中逃出来的阮府下人,以及三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抱成一团缩在地上,哭声震天。
这一次大火,显然是有人蓄意而为。阮府里面的十几处地方都是起火点,同时着火,火势飞快地蔓延,现在深冬里天气干燥,又没有下雪,顷刻间就把整个阮府变成了一片火海。
起火的时候众人都在睡梦中,逃出来的幸存者大多数是一些住在阮府外围边缘的粗使下人,在起火时还能来得及逃出去。
而住在府邸中间的主子们,几乎全部被困在了火海中。阮家从文,除了阮傲以外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周围一圈又一圈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建筑,他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只有两个几岁的孩童和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因为个子轻小,被动作快的侍卫背出了火海,得以逃过一劫。阮家其他一十四口人,以及三十九个下人,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
数十具焦尸和骸骨在阮府大门外排成整整齐齐的数排,全都盖着白布,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太子一行人一到阮府门口,阮府那个逃出来的小姑娘看见谢渊渟,突然哭着尖声大叫起来。
“就是他!我看见了,就是他放的火!”
一边大喊着一边就歇斯底里地朝谢渊渟扑了过来,一副像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其他几个阮府的下人和官兵们连忙将她拖住。
太子等人愕然:“什么他放的火?”
这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带着一群官兵走上前来,人人都被烟火熏得灰头土脸,显然是刚才也参与了救火。
指挥使一见太子等人,吃了一惊:“太子殿下……你们……怎么来了?”
语气显得吞吞吐吐,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出口。
太子问道:“这阮府失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阮家那个姑娘说是渊渟放的火?”
指挥使显得十分为难:“微臣等人刚刚查问过这场大火的纵火者,阮府的几个人和周围的一些街坊领居,都说两个时辰之前,有见过七殿下在阮府进出,那个阮家姑娘还说亲眼看到了七殿下在她的院子里放火……”
“胡说!”太子断然喝道,“渊渟今天晚上刚刚回到太子府,就是两个时辰前的事情,这之后一直待在太子府,怎么可能去阮府放火?况且他就算再胡闹,也能分得清杀人放火这一类的事情轻重,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宁霏也立刻上前道:“眼见未必为实。指挥使见多识广,肯定也知道世间有易容术一说,这些人看见的应该只是假扮的七殿下。夜晚光线昏暗,易容者不需要达到跟七殿下完全一模一样的程度,只要足够相似,就会造成误认,然后靠着这些目击证人来陷害七殿下。”
指挥使苦着脸道:“七殿下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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