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河假装听不懂方言,尴尬地扭头看桌边拴着的一只大公j-i。
男人惊讶:“是她呀……怪不得没见过。”
“她回来过寒假,”外婆一手拎着一袋j-i蛋,一手牵着女装大佬:“我们去篝火宴会瞧瞧,你小时候最爱去那里看热闹。”
白星河不可置否,两人去了山下却扑了个空,原来今晚的宴会因为下雨取消了。人们在空地上搬走击打鼓和围坐的椅子,到处都是年轻男女和小孩子。外婆又和搬凳子的少女们介绍他:“这是我外孙女,很久没回来了,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洋娃娃……”
他赶紧寻了个借口躲走:“外婆,我去帮忙搬大鼓,你们聊。”
白星河提着裙子溜走了,他还真打算去搬鼓,男人们一看他是女孩打扮,也把他当成了姑娘:“不用,鼓太沉了你拿不动,小妹,你去那边搬凳子吧。”
白星河只好认命掉头去搬凳子。有个短发女孩叫住他:“我以前没见过你,听你说话口音,是外地游客吗?”
“我是从北方过来的。”
“你们那边的女孩子流行你这么短的头发吗?像男生。”
他已经放弃解释自己是男人了:“对,越短越好,光头最美。我们b市姑娘都喜欢短发。”
女孩笑了:“这样啊,我以为我的头发够短了,你比我还夸张。”
外婆和邻居们寒暄完,也走了过来。她和女孩打了招呼:“哎,是小梦啊?好久没见。”
又和白星河说:“我们回家吧。”
“……阿婆,”女孩的眼神忽然流露出来一丝惊恐,“这个是您的……”她望着白星河,没有再说下去。
她为什么害怕?白星河不明白。
“这是我外孙女。”外婆毫无察觉,牵着他离开了。他回头时,那女孩远远地站在原地,依然是花颜失色。
y镇的夜晚很漫长,没有电视机,网络信号时有时无,白星河的娱乐只有盘腿在床上思索今日见闻。小梦在害怕什么,他没什么头绪,只知道与外婆或自己有关。
躺下睡觉不久,他听见了若有若无的铃铛声音。
清脆的……幽怨的声响,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白星河睡意全无,他提着睡裙裙摆,循着声音走去。走廊静得落针可闻,显得铃声格外渗人。古老的宅子,夜半的铃声,容易让人想起各种乡村惊悚故事……
铃声是在外婆屋子里传来的。
门缝隐约可以看见些许光亮,有人在喃喃自语,伴着“咚”、“咚”的沉闷怪声。
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撞墙。
“外婆在做什么?”
他屈起手指打算敲门,犹豫不决。
在他犹疑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了轻轻的脚步声。夜晚太安静了,这样的声响把白星河吓得一激灵,猛地回了头。
长长的走廊上,比刚才多出来一个人影。
高挑、瘦削的男人模样,看不清脸。
进贼了!
白星河尖声问:“你是谁?”他抓着裙摆跑过去。太暗了,他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影晃了晃,眨眼就消失了。
白星河急刹车站在窗下,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轻轻的鸟鸣,有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可是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找不着。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刚刚那是鬼吧?这是恐怖游戏?”
外婆的门也开了,她探头问:“怎么啦?”
“没事,我打蟑螂,南方的蟑螂真吓人,”不想吓着老人,白星河强颜欢笑,“外婆回去睡吧。”
“不要怕,蟑螂不食人。”外婆伸出手理了理白星河睡裙的领口,“好好的睡裙怎么被你穿成一字领?都露背了,你不冷也要注意别走光啊?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注意点儿,别被人占便宜。”
白星河心情复杂:“我在家里裸奔也没人看见吧……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装作无意地瞥了眼外婆的屋内。
一排白蜡烛亮着,竖在地板上,还有一只巴掌大的铜铃。这是什么仪式?白星河一无所知,正想仔细看看,外婆的门吱呀关上了。
白星河疑神疑鬼地回了房间。理论上讲,这是快穿虐渣游戏,只能说系统奇思妙想,即兴发挥。不过既然强行把民俗恐怖元素加了进去,肯定和剧情有关。
他决定开着灯睡觉,可是灯泡不够亮,照得整个房间都y-in森森的。他只好起来找蜡烛。
白星河开门去了别的房间翻箱倒柜,蜡烛没找到,又推门去了下一间房。
这是一扇挂着铜锁的木门,却没有锁住,与其他房门颇为不同。
按照游戏惯例,这扇门后有东西。
白星河屏住呼吸,悄悄地打开门——
他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桌子上立着的照片。
黑色木头相框,框住了大概是七八岁年纪的男孩面孔。
照片里的男孩大眼睛、尖下巴,天真烂漫。他的头发很长,梳了两根麻花辫子,其实更像个漂亮女孩——按乡下的风俗,身体不健康的男孩最好扮做女孩养大。
白星河的耳洞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是我的照片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他摸了摸耳垂,把自己的女装美照盖在桌上,喃喃说,“得把这些黑历史照片藏起来。”
正要把照片放进抽屉里时,他猛地觉出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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