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听罢宝芝之言,再打量着眼前这位名唤晴云的秀女,他微微侧身,背对着众秀女,原本严肃的面上此刻竟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她说你不是晴云,你有何话可辩?”
方才离得远听不真切,舒颜还以为自个儿出现幻觉,此刻距离那么近,她因为心虚一直不敢抬眸,可此人的声音实在太过熟悉,耐不住心底翻腾的强烈疑惑,她终是大着胆子稍抬眉眼,眯眼仔细瞧了瞧,待看清此人的相貌后,舒颜倒吸一口凉气,想死的心都有了!穿越而来的她还真不认识几个人,偏眼前的男子就是其中之一!
犹记得那日她才清醒之际只觉头很痛,有意识却一直睁不开眼,似是梦魇了一般,隐约听到耳畔有人在争执,“说好的谋财不害命,你怎能把人给逼死?”
另一人胆怯道:“大哥息怒,我只是想带她回去暖被窝而已,也没想逼死她啊!”
与此同时,身畔还有哀恸的哭声,“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轻贱自己的命?你就这么去了,娘可怎么办啊?”
谁死了?不会是她吧?当时她还在迷糊当中,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然穿越,还以为这是在拍戏,听这话音,似是劫匪将她逼死,而她母亲在痛哭,可她明明还活着啊!为何就是无法动弹呢?
猛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个治梦魇的方法,快速转动眼珠可以醒来,她试了一试,还真的能动弹!
待她彻底清醒之后,才发觉自己和周围人的身上皆穿着清朝的旗装,那妇人一看她醒来,喜极又泣,“舒颜,你总算醒了,可吓坏了为娘!”
眼前陌生的妇人居然知道她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除却梦境,似乎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这奇怪的现象。
此刻的她尚在懵然之中,对面正向她走来的贼人瘦瘦高高,耳朵往外长,瞧着竟似猴子一般,眸眼间尽是色相,一看她没死,仍旧要带她回寨子,她可不是那种为保清白就轻生的人,活着才有希望逃脱,于是一边与此人周旋,一边暗暗观察周围的地势,想着如何才能逃离魔掌,然而就在此时,前方又来驶来一辆马车。
瘦猴儿见状双眼放光,兴奋的搓手笑道:“那母女身上只搜出十两银子,还不够咱们塞牙缝,这辆马车上头装饰着青帷幔,四角悬着铜铃,看样子非富即贵,大哥,今儿个咱们总算能大捞一笔!”
被唤作大哥之人皮肤黝黑,黑得发亮,眼睛小如黑豆一般,他没吭声,紧盯着前方的马车,歪了歪脑袋,手按在腰间的刀上,看样子又打算劫一道儿,舒颜暗叹上苍保佑,又来一辆马车,那她待会儿就可趁乱逃走了吧?
眼瞅着马车到跟前儿时,那瘦猴儿上前唱叫了一通,要他们留下买路财。
不耐的声音隔着深蓝的竹纹车帘传来,“怎的停了?还不快快赶路,甭耽误小爷的晚宴!”
车夫侧首回禀道:“三爷,咱们遇上山大王,不交银子怕是走不了。”
“嘿!屋漏偏逢连夜雨!”低咒了一句,车帘蓦地被掀开,一双黑金丝高底缎靴跨踏而出,紧跟着便见一身着杏色云纹长褂,腰束嵌黄玉青带的男子撩袍下了马车。
即便舒颜立在远处,此人的身影乍现时她也觉天光顿白,只因他眉英眸亮,如布星辰,鼻挺骨朗,刚毅又不失俊秀,金玉一般清贵的男子,单是立在那儿便颇有派头,想来这些劫匪觉着自个儿撞了大运,可以大肆搜刮一笔吧!
默默起身的舒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扶着那位妇人立在一旁,果见那瘦猴儿再次向他索要银子,岂料那人竟仰天长叹,“你若昨儿个来劫,要多少有多少,今日却是一分没有,小爷走霉运,在赌坊输了个精光,连戒子都被人扒了去,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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