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宁渐渐苏醒过来,经脉却如同火烧,烫得他几乎又晕过去。额头密密麻麻全是汗珠,全身热得发红。
不过高海天等人也未留意他,只顾着说一些荤段子,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海边,看着小船越来越远,穿着蓑衣的男子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斗笠下一双星目情绪难辨。
渔家父女走近,男子拦住两人。
“这些银票给你们。”手腕一翻一甩钱就到了渔民手里,男子转身远去。
等父女二人反应过来,男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中年渔民低头看了看,惊道:“三三百两”
“三百两天哪,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女孩一扫愤懑,兴奋道,“爹,太好了,咱遇见好人了。”
“是啊,好人,大侠客,这下可救了我们全家了”
行船一盏茶后,高海天等人把骆长宁扔进海里。
“便宜乞丐了,死得这么痛快。”高海天狗母眼一翻,冷哼道。
“嘿嘿,少爷,这小子可是要葬身鱼腹,死无全尸啰”一个大汉狗腿般谄媚道。可恨堂堂七尺男儿,不能顶天立地,反而卑躬屈膝,助纣为虐。
哈哈哈哈众人狂笑,调转船头返回。
被冰冷的海水包围,骆长宁体内的炽热感得到缓解,睁开眼。
静静等了一会,觉得渔船已经驶远,骆长宁冒出海面准备游回去。
嘶,好痛他皱皱眉,海水渗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里,那滋味可是销魂得很。
暗道:自己虽然水性很好,但眼下身受重伤,体内经脉又如火烧,只怕游到一半就要力竭而死。然而大仇为报,我不甘心,我不能死,哪怕死在半途也算是好男儿,好过在这里等死。
骆长宁心念一动,就要忍痛凫水。
突然,变故横生上方一道惊雷直冲骆长宁头顶打来,他闪避不及被劈个正着,身子一麻昏迷过去,沉入海底。
海底如混沌,寻不到任何生物的踪影,竟是一片死地。骆长宁仿佛失去生机,背朝天趴在矮土坡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土坡下的地面轰然裂开,一把漆大刀从中升起,顿时白光大盛,灿烂夺目,照亮大片海域。
刀像是长了眼睛般飞向骆长宁,落在他的手边。汹涌的白光一下子全部涌进他的身体,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肌肤宛若新生,光洁如初。
骆长宁手指动了动,睁开双眼。
这是哪里,我已经死了吗抬头环顾四周,除了土石、泥沙、水,别无他物。
等等,水怎么回事只听说过先天以上的武者可以用真气分开水面,从未听过有人可以直接在水中呼吸。
而且自己能在暗中视物如同白昼,竟是眼窍已开
爬起身子,正要查探一番,就看见脚边有一把漆的大刀。
刀柄漆,刀鞘漆,这实在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刀。然而看着这刀,骆长宁心中一跳,鬼使神差的就弯腰拾刀。
刀入手,骆长宁有一瞬间仿佛置身虚无,不知魂归何处,如在梦中。清醒过来,他却再也放不下这把丑陋的刀,仿佛这刀与自己本就是一体。
一滴泪滑落脸庞,轻抚刀身。
你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我终于找到你
念头闪过,骆长宁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句本该对情人说的话,只是这把刀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本就是属于他的。
拔刀出鞘,除了金属摩擦声没有丝毫气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气和杀意,是一把没有灵气的刀。要知道异世即使是最下品的兵器也会有灵气的波动。
刀型也是最常见的,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刀刃如刀柄一般漆,而不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炼成的。整把刀都是那么的平凡,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低调,要命的低调。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那么这把刀真的像它看起来那么安全吗
骆长宁微微一笑,心道:刀刃上刻着一个无字,那么以后就叫你无刀,我不知道这一切怪异的事情是不是你造成的,但是你跟着我,我便不会弃你,哪怕你真的只是一把平凡的刀。
或许这世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今日虽遭无妄之灾,却获得奇遇,能在这水中如陆地般自由呼吸。
爹是天下第一刀客,他日我定会登上刀道巅峰,用无刀斩下独孤老贼的人头
收刀入鞘,骆长宁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手掌白如凝脂,卷起衣袖,露出两条手臂,亦是白嫩嫩的。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怎么被雷劈一劈就芝麻变豆腐
被打的伤口也愈合了连半个疤痕都没留下,体内经脉也不再灼痛。
念及此,骆长宁急忙打坐,气运丹田,运转内力。
慢慢的丹田如被火烧,一股精纯的内力缓缓流遍十二条正经,经脉也扩张为拇指的宽度。
此外,眼窍已开,只要再打通任、督二脉,耳鼻口五窍便可冲击先天境界
刷的张开眼,若不是还在水中,骆长宁都要大笑出声。今日真是因祸得福,惊喜一个接一个。
娘亲,你看见了吗宁儿现在实力大增,离复仇进了一大步,真是老天开眼,让我加快复仇的步伐
坊间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骆长宁虽博览群书,天资聪颖,又有前世的短暂记忆,终究只是在青阳县这弹丸之地长大,见识有限,虽已预感复仇不易,却低估了敌人。
若说后天武者是萤火,先天武者是月光,那么通天武者比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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