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猜错!不是后台很硬、背景很硬的桃园三结义,而是急着找奶娘的沈青。
是啊,这群小公子能对她们做啥?一夜春风?甭想,三两下风就断啦,更别说花大把银子把她们给包养或赎回家当奶奶。
她们心知肚明呢,不过是陪着吃吃酒、取取乐,之后妥妥帖帖地把人送出门,再娇声娇气喊几句,「小公子有空来看看姊姊啊。」
既是取乐,自然要挑最可爱、最甜嘴的沈青吶。
瞧这孩子长得多讨喜啊,唇红齿白、粉妆玉琢,观音座下的金童似的,尤其是那张沾了蜜的嘴,多甜啊!
「姊姊肯定是仙女,犯了天条、下凡尘历劫来的,历练过这一生,下辈子定是个富贵闲人。」
「风尘多出奇女子,没有姊姊们,世间哪得隽永诗词!」
瞧瞧,换了妳,妳会不喜欢吗?
于是现在的画面是——一群学子把眼刀射向沈青,而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金铃儿软软胸口,一手抱着柔柔的纤腰,嘴里吃着玉娘剥的葡萄,喝着玉烟吹凉的茶水,听月牙儿唱小曲……
大伙儿气到说不出话,只有穆颖辛和殷宸抿唇暗笑。
「这家伙还真享受。」陆学睿酸里酸气说道。
「来这里,不就是图个享受?」殷宸挑挑眉。
「你把他宠坏了。」陆学睿不满。
有吗?他什么时候宠她啦,他不过是……不让人欺负她罢了。
像「软东西」把蛇塞进她抽屉里,他就把蛇切成八段,塞回「软东西」的抽屉,吓得他呕吐不止,请假三日,像有人想撕她的作业,头一阵昏,醒后动作继续,回过神时发现撕碎的竟是自己呕心沥血的作业;比方有人拿石头砸她,谁知石头会转方向,往偷袭者头上回砸,砸得那人十几天了,额头肿块还在。
真的没宠,他只是在教导同侪,忌妒是件不好的事,往往不小心会被反噬。
可他的教育效果彰着,看,最近班上平静和乐多了。平静很好,平静有助学风成长。
「你喜欢她吗?」穆颖辛问。
「你不喜欢她吗?」殷宸反问。
穆颖辛语塞,不喜欢吗?她不一样了,不同得让人想要靠近再靠近,只是他已经决定收手,男子汉一言,快马一鞭,看一眼殷宸,他没有后悔的借口。
他痞痞一笑。「连阅人无数的青楼妓子都逃不掉她的魅力,世上有谁不喜欢她?也只有沈家那个没眼力的老太婆。」
他的回答勾出殷宸危机意识,他把酒杯注满,推到穆颖辛手边,提醒他那个酒后的承诺。
穆颖辛失笑,他记得的,对于兄弟的承诺,他从不轻易忘怀,更何况,他很清楚阿宸为自己牺牲过什么。
殷宸缓声道:「她才八岁,父纳妾,容不下,宁决裂,不妥协,十五岁的她会是何等刚烈?」
他都懂,要不怎会选择收手?穆颖辛不会只有一个妻子,他必会妻妾成群,那是伴随身分定会出现的事,既然不可能,那就……
「我只是喜欢看她可怜兮兮模样,不乐见她得意。」邪魅凤眼微扬。
「别欺负她。」殷宸郑重道。即使他明白,穆颖辛的「欺负」正是为了日后的「不欺负」。
「怕啥,不是有你护着吗?」
「你乐意被她讨厌?」
「总比不被她记住的好。」
殷宸摇头叹道:「对她好点,像同学、像哥哥,她已经够辛苦了。」
穆颖辛笑得满面春风,重复同样的话。「不是有你护着吗?」
这是托付?抬眉,殷宸郑重道:「我会的。」他会一路护到底!
沈青没有醉,只是微醺,她想啊,难怪男人吃香,男人确实更自由、更自在、更快乐。
殷宸负着手跟她身后,刻意放缓脚步,配合她摇晃的脚步。
「师兄。」突然一转身,她仰头唤他,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是他太高,手抬得太酸,于是往下滑一点、再滑一点点,滑到他腰间,声带带着几分鼻音,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醉。
「嗯。」
「你们是很厉害的人吗?」
「对。」不管是背景或本事,都很厉害。
「当这样的人,很快乐,对吧?」
快乐吗?或许,对大部分的人来讲是的。「嗯。」
「我发誓,要变成你们这种人,要让自己很厉害、很快乐、很骄傲、很……那个那个!」她高举五指,但脚步没站稳,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直觉抱住她,这一抱发现,她好小、好软,好……让人不想松手。
沈青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一栽,脸贴在他胸口,舒服的气味袭入鼻息,这是哪里啊,怎么会粗粗长长的手臂一环,就环出她的幸福感、安全感,怎么不算很冷的天,却让她迫切想要得到更多温暖?
于是贪婪的小手臂环上他的腰际,加把力把他圈紧紧,再往前靠他紧紧,这是圈地的概念,好像圈得够紧,就可以往上面插标记,自己将成为这块区域的主人。
「好。」他会娶她,让她变成他们这种人,让她很厉害、很快乐、很骄傲、很……那个那个。
「我很认真。」
「我知道。」
「寅末起、子时睡,我认真读书、勤奋练武。」
「我知道。」不是敷衍醉鬼的回答,是真的知道,邵家屋顶,他没少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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