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过陆复宜会游泳以后,柏子青便决定在那些人还没搜到小山坡下时,和他沿着河边游到另一边去。一来是由于月色明亮,靠河岸有矮墙投影遮挡,二来是当那些人找来,他们还可以潜入水下躲避。
大冬天的河水冰凉刺骨,柏子青虽然虽善水,却冷的直发抖。河边的水深浅不一,有的地方到腰以上,有的只在小腿处。
夜间有风,柏子青越走越冷,他没能忍住,还是骂了句“卧槽”。
陆复宜跟在他身后,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淡淡地指责他,“你说粗话。”
“……这说明你还不太了解我,我不仅会说粗话,我还会打人。我可是发过誓的……绝对不会再死一次。”柏子青这话说的很有底气,他忽然便想起了之前赢粲要对他动手动脚时,自己踹在他腰上那一脚,可是用足了力气。
“什么叫‘再死一次’?”
“这与你无关吧。”
两人歇了一口气,又继续深深浅浅往前走。
“……我们走了多久了?这里是哪?”柏子青忽然停下来。那载歌载舞的文新亭看着近,走起来却费劲的很。像是海市蜃楼,虚幻的好似伸手即可触。他贴着墙回头问陆复宜,“你有没有听见声音?”
陆复宜朝他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那声音也像虚景,像海市蜃楼,却仍是熟悉。
“……都仔细地搜,他们俩体力有限,一定跑不远……”
陆复宜一听,以为是追兵到了,便拽着柏子青要继续往下潜。
“等一下……”柏子青初时不能确定,他贴着墙再听了两句,浑身力气忽地卸下。他道,“这是自己人。”
赢粲听到声音,两三步奔过去,砸开了那酒家店门。
门是虚掩着的,店家大概也上了街,此时店里无人,声音从窗台外,虚虚地闯进赢粲身旁。
“行云流水……你有没有听见啊……喂……”
那是那天赢粲写给他的字。
柏子青不敢赌那些人会不会看准赢粲下手,他本来就是故意的不守规矩,在陆复宜这个别国的人面前,却不知怎么的想守规矩了。
赢粲反应很快,他伸手开了窗,一低头便瞥见两人落水狗一般地喘气,呼救,狼狈不堪。
可那一瞬间,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去找根绳子来。”与赢粲一同来的那名领队侍卫见那窗台较高,想让人上来还得隔着有二三米的距离,便连忙着人吩咐下去。他看着身后的手下,那位士兵一个“是”字梗在口中,眼神却迅速升腾为惊讶。
那领队的侍卫转过身去,听见水花声,也听见皇上的声音——“子青!”
柏子青也没想到赢粲会直接跳下来救他。他全身s-hi透,连带着抱着他以轻功解围的赢粲也s-hi了大半。柏子青震惊不已。
而只能抓着绳子艰难脱困陆复宜还趁着机会糗他,“皇上原来这样讨厌我……”
他的后半句话柏子青没有听到,对他而言,这场的灯会就这样结束了。
赢粲直接带他回甘露殿,换了衣服泡了个澡,两个人都去喝太医院煮出来的药。
柏子青这才知道赢粲那风寒居然还没好,他知道自己理亏,也没再和他斗嘴,“我今天不能回羲和宫吗?”
赢粲一语不发地喝完药,“我之前说禁足的规矩,你大概都忘了罢。”
柏子青真的忘了,他梗了一会儿,“那也是禁足羲和宫……”
“你不要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纵容你。”赢粲往日刻意迁就他的语气都散了,“待在这里,想清楚了再走。”
“……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你如果想去牢里试试,我也可以满足你。”
赢粲说完这句话,捏着碗便走开了。
“……”柏子青看着他走开,心绪莫名乱的不行也烦躁的不行。
真要认真讲,这是赢粲第一次对他说重话,也是头一回当着他的面生气。
柏子青莫名委屈:他发什么脾气?这些事也不是他自己愿意遇到的!
他坐在原来的地方,捧着碗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碗里药已经凉了。
柏子青倒不在意这东西的冷热,他动了一下,作势要喝完。
那苦涩的药汁已经碰到柏子青的嘴唇了,却还是被一只大手夺走。
柏子青只见过赢粲的轻功,知道他从来都神出鬼没,也知道他从来都爱管他的闲事。这一晚过得太糟糕了,事情都不可控,他也一直窝着火,朝陆复宜没发完,此时却新仇旧账一起算,彻底控制不住了。
他一把将那碗摔在地上,朝赢粲大吼,“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最厌恶的不是宫里的那些人而是你!!我凭什么非要困在这里!你到底懂不懂?!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那碗里药随着破碎声响起不可避免地ji-an到赢粲的手上,他似烫手般退开一步,任柏子青发怒,始终低垂着头,也没有看柏子青一眼。
他沉默地听完,沉默地转身走开,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一个字。
第53章
53.
这大概算单方面的冷战。
甘露殿的时光实在太无趣, 柏子青无事可做睡得太久, 醒来却又头疼, 简直成了死循环。他数着灯会以后到今天自己过的那些诡异生活, 忍不住在心底默默补充一句:单方面的冷战加上单方面的囚禁……赢粲对他真是绝了。
那个有些失控的晚上,柏子青一直处于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他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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