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方漱的实力深不可测,而生死门的地形她比较熟悉,能保连吞无忧。
“这样也好,”文如讳说,“等你们忙完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和君和。”
于是他们先在门口作别,文如讳向另一个方向走了,无名带连吞去总门。
文如讳见他们进屋,换了一个方向,走到尽头绕了一个弯,来到另一个小门门前。
把门的修士:“腰牌。”
她取出一个写着“地”字的木牌,门口的人看过,正打算放她进去,突然被几条快速生长出来的青藤缠住了喉咙。
总门前把门的看过无名的“天”字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放进去了。
无名上次给段遗星写信还是去下阙之前,时常会想他会不会对自己起疑,如果会,又将如何发难。
她让连吞一直走在自己右后,进门先给对着段殊半跪在地。
段殊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指腹并在一起,做了一个“扭钥匙”的手势。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双胞胎,风情万种地靠在椅子背上,低头看着无名,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眼中含笑。
无名立刻低头伏在地上,装作痛苦的样子,低声说:“公子,我可以将功补过。”
段殊:“连大夫,你当初可没说借这么久。”
连吞:“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这不是想着已经给三公子惹了麻烦,不如把东西都凑齐了,再来跟三公子谢罪吗。”
段殊吃了不小的亏,不再跟连吞打机锋,起身对双胞胎中的的持剑女抬了抬下巴。
持剑女走到连吞身前,端出一个木盘。
连吞从善如流,取出七枚水球放上去。
持剑女端给段殊,段殊挨个看过,边看边幻化出金属的球壳。
这七枚钥匙表层的凹凸状态能够环环相扣,构造精巧,无法作伪,最终连成一把钥匙。
段殊把水球都扔进座前的地炉,起身走到无名身前,问连吞:“这些也算是补足之前的费用了,连大夫可以走了。”
连吞当然不敢走:“我暂时还要在广厦留几天,有事要和方大公子商量,打算再借天字号几日。”
段殊双手交握,搓了搓掌心,再分开时,左手上便多出了三个金球。
“连大夫,”他低头盘着手心里那三个球,说,“我不想对大夫动手,更不想得罪方公子的朋友,所以就再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可以走了。”
连吞坚持道:“我如今在广厦行走不便,确实需要用人,三公子没必要放弃这笔生意吧?”
“这样吧……”
段殊右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持刀女开门。
“连大夫先去方公子那里少做休息,等我处理好门内事务,这就把天字号给大夫送去,如何?”
连吞也不想在这里给无名碍手碍脚,顺势微微点头,说道“正好”,向门外走去。
段殊眼中已经没了笑意,只看了一眼持剑女,道:“地字号。”
无名与连吞以为他是在叫那个“地字号”青年。
但他下一句说的却是:“把天字号给我叫来。”
无名抬起头,瞬间明白段殊已经看穿自己开了四方锁。
而且段殊的这句话,让她猛然想起了文如讳到底是谁----她曾在年幼时与文如讳见过一面,但当时还没修炼,所以没能记住----文如讳是“地字号”青年之前的“地字号”!
连吞刚走到门边,不敢拖延,手指轻弹,立刻解琴,梅梢月无声奏响的瞬间,整个二层都被灌满了海水!
持刀女离他最近,但因听不见声音,没有来得及防备,立刻呛了一口水,浮在水里挣扎起来。
离得远一些的持剑女大喊:“是幻术!赶紧闭气!不要当真!”
段殊鲜红的衣摆在深蓝的海水中飘动,怒道:“给我留住她!”
三枚金球向无名飞去,被海水的阻力所减缓、推移,钉进了生死门的铁门上。
因为无名没有名字,如今也没了字号,持刀女不知道段殊在喊谁,就冲连吞挥刀。
无名抬腿踹飞她的刀,拽上连吞的胳膊向外跑去。
段殊在门内气得大喊:“叫天字号来!”
他刚才说起“把天字号给我找来”,这句话,是在第一次见到无名时说过的。
当时那个壮硕的青年将蒙好面的小无名带进总门,段殊回头看见那青年,还说:“我刚让地字号去叫你,你就来了,这是谁?”
小无名看到段殊身边站着一个黑衣的女人,就是文如讳。
她是当时的地字号,在有了无名之后,段殊就将天字号给了无名,青年接替文如讳成了地字号,而文如讳去了焚炉。
这样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文如讳这样的人,从方家出去后,根本不会如缪夫人一样傻傻留在沙洲,而是直接去了繁华的广厦,只是没想到生死门有识别灵根的法器,被抓走后送去了焚炉做卧底。
文如讳之前在总门前与他们分开,说要去方漱的地方,想必也不真的有方漱在。
----她是段殊为了赶快拿到密匙,专门派去给无名向焚炉领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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