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自从昏睡,就被安置在紫桑宫外的一处温度适宜又有灵障的洞府,如今醒来,倒是理当回宫的,妤兮只是没想到,甘怡的动作会这么迅速。
宗宗变了脸色:“她这是想要先下手为强了!”
妤兮笑了:“我不怕她动手,只怕她不动手。她肯主动出招是好事,说明她的真面目就要露出来了。”
宗宗急忙道:“可是殿下你现在元神还未恢复,甘怡又生性狡诈防不胜防,此事原本与殿下无关,殿下不必因此置身险境,还是等殿下元神恢复一些,我们再从长计议。”
妤兮笑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宗宗见不能说服她,急得直跺脚,想了想,一咬牙转头便找了天驷。
天驷正绞尽脑汁的进行自己不擅长的推算,算了半天仍毫无头绪,正兴叹,一眼瞥见宗宗的身影,立刻迎过来:“可是妤兮耐不住想我了?”
宗宗迟疑着,不知怎么开口才能让他没那么失望。
天驷笑道:“你不必替她不好意思,我是不会笑话她的,这已经比我预计的晚了好几个时辰了。”
宗宗干咳一声:“那个……其实……我是来替公主向星君你求救的……”
她以为天驷听了定然会失望加紧张,却不料天驷眼睛一亮:“求救?这么快?”
宗宗不解:“快?星君是知道公主会有危险吗?”
而且这个兴奋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天驷整理了一下情绪:“哦,我的意思是,她一离开我就会鸡飞狗跳,我已然习惯了。”
宗宗顾不得这逻辑的自恋与奇特,急切道:“公主要被甘怡给接到紫桑宫了,甘怡定然是想对公主下手的,公主现在很危险……”
天驷先是蹙眉:“你别急,慢慢说,你这话没头没尾的。”
然后自己却有点急:“算了,我们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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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到洞府,却被告知紫桑宫里的人等不及宗宗回来,已经先将桑白公主接走了,奉公主之命给宗宗留下了一块令牌,让她拿着令牌随后进宫。
宗宗着急了:“怎么办,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天驷问:“他们走了多久?”
被答曰:“已经走了一刻钟。”
天驷蹙眉:“来得及。”
一把拉过宗宗便冲向天空。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紫桑宫时,正看到载着妤兮的车马行至紫桑宫门处,宫门处候着一大队人马,为首一个面目有些凶恶,正朝妤兮的马车走过去。
那人手持长戟,身材高大,煞气腾腾,天驷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站住!”
他本意是呵斥那个面目凶恶的人,结果那面目凶恶的人没有立刻站住,倒是妤兮马车的马儿听到了他的话,不仅站住了,而且还欢腾的有些想冲他奔驰过来的意思。
马头调转的太急,妤兮的马车立刻就那么倾翻了。
天驷吓了一跳,急忙用结界护住马车,总算没让车厢全然落地,用术法缓缓将车厢扶起来,他嗖的一声跳上马车,掀开车帘关切的叫了一声:“你怎么样?”
妤兮不怎么样。
她正头疼。
是真疼。
她本来在车上专心凝神调息,完全没有防备马儿们会突然调头,一个没留神,头就砰地一声撞到车梁上,登时便起了一个大包。
天驷看得下巴颤了一颤:“你……你没事吧?”
妤兮揉了揉自己的大包,没好气的:“你老人家觉得呢?”
天驷急忙钻进了车厢:“我帮你揉。”
用了术法好一通推按,总算是平了下去,立刻捧起妤兮的双手,赔笑道:“好了……和从前一样漂亮,甚至更好看了……”
还想说话,却冷不防看到一柄长戟寒气森然的指了进来,那面目凶恶的人站在马车外挑开车帘,正冷冷看着天驷:“你是何人!竟敢公然喝退公主的马车,还对公主动手动脚!”
桑白并没有婚嫁,所以的确不应该有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对她又是揉头又是摸手。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那些马儿为何听天驷的话,还看见他就那么欢喜雀跃,只当是马儿和天驷很熟,所以愈发奇怪。
天驷在路上已经听说妤兮打算假冒桑白,他本来也没想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过来保护妤兮,如今还发生了突发事件,一时便有些愣神。
倒是妤兮,很镇定的回应那个凶恶的人:“七护法不必见怪,这是我的一个侍宠,见我回宫没带他,有些急怒而已。”
七护法舒缓了一下神色,冷冷道:“既然是公主的侍宠,本护法就饶过你这次惊驾,但这位小官人也当注意一些,我紫桑宫尊卑有序,身为侍宠,便应该悉听公主之令,公主不愿带你进宫,自然有公主的考虑,你还是请回吧。”
妤兮笑了笑:“也没什么考虑,只是当时恰好他不在洞中而已,既然他跟来了,便让他同我一起进宫服侍好了。”
七护法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天驷,还是恭敬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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