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菲艾斯凭着直觉感受到圣坛后有人的气息。
鲁宾斯基抱着一个孩子站出来,面对着吉尔菲艾斯慢慢站直了身体,手里的金属刀抵住了小女孩的脖子。
似乎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五、六岁的女孩还未能对自己的处境形成正确的认知,看见吉尔菲艾斯反倒开心地笑起来“红发哥哥,你来啦?”
鲁宾斯基警告道,“别动!”刀尖一颤,一丝鲜血从稚嫩的肌肤下溢出。感觉到了疼痛,小女孩开始哭泣着挣扎。
“住手!”吉尔菲艾斯低吼。
“把枪扔掉,慢慢走过来。”鲁宾斯基冷酷地命令道。
吉尔菲艾斯照做,同时微笑着安抚鲁宾斯基怀中哭闹的女孩,“蒂拉,别怕,哥哥过来抱你。”
“为什么?”鲁宾斯基不甘心地大叫,“如果我有你的条件,我早就得到宇宙了!”
“你只是在做梦。梦该醒了,鲁宾斯基。”吉尔菲艾斯紧盯着鲁宾斯基的刀,安静地说。况且……从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那个人。
“你什么都不想要?那是为了什么甘心做那金毛小子的忠狗,对了,听说是为了他姐姐,一个女人?”鲁宾斯基的语调趋向下流。
“这跟你没关系。”吉尔菲艾斯冷冷地说。他不允许任何人以如此轻慢的态度提到安妮罗洁。
“女人?如果你打倒金发小子,那个女人不也可以成为你的玩物,哪怕要她做妓女也可以……”
“住口!”最先按捺不住的人成了吉尔菲艾斯。他不顾一切地冲撞向鲁宾斯基。慌张中鲁宾斯基挥刀自卫,忘记了人质的存在。一把抱过蒂拉转身护住她的吉尔菲艾斯脚下一绊,破坏了贴在身后的鲁宾斯基的平衡,再把其身体当作肉垫用尽全力压倒在地。
鲁宾斯基的后脑勺碰到坚硬的地面,立时昏死过去。
吉尔菲艾斯一手揽着蒂拉,一手撑地坐了起来,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细线蓦然一断,所有的力气都凭空抽光了。
礼拜堂的外边传来几阵不很激烈的拳脚声和数次闷哼,间或夹杂着先寇布的示威似的叫唤,“大公殿下,你在哪里,可别这么没用地死了,我还没赢过你呢……”
微微地扯开一抹苦笑,摸索着靠到近处的圣坛,忽然感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缓缓流下,摸一摸,满手是血。
大概是刀尖触到了头部,他想,幸好不是镭s_h_e 刀,不然脑袋被劈成两半……会让看到的人感觉很不舒服吧。
“哥哥!”蒂拉的呼声中透着害怕,一头浅金的发色摇晃灿烂如同着晨曦的薄纱。
吉尔菲艾斯不自觉地微眯起眼,努力地绽开一丝笑容,“蒂拉,别怕,哥哥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哥哥你流血了。”蒂拉的小手够不到他的脸,只拉扯到了从他脸庞垂下的几缕红发,还沾染了一点不能避免的血迹。
“没事,蒂拉,我没事……”
熟悉的微痛的感觉,“什么嘛,头发象血一样的红毛”……温暖的记忆,甜蜜到不可碰触。
“哥哥,不痛。”蒂拉幼稚地安慰着他,“坏蛋不动了,不怕,不会再打仗了,哥哥不会死,妈妈也不哭了,不要打蒂拉……”
打仗?吉尔菲艾斯搂住这个曾在战争中饱受摧残而对战争深怀恐惧的女孩,“蒂拉,忘了战争吧,不会再有了,忘了它……”如果所有人都能忘记战争,大家是不是会更和平、更幸福?不,也许历史就是要靠战争推动,人类总是要在流血中才能成长……可是,为什么必须要有那么多的痛苦、悲伤呢?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明白吧……莱因哈特,真的很想再听见你说一次,想听你说,我是笨蛋……
“当我们终于在这个礼拜堂找到红发大公时,他背靠着冰冷的圣坛,鲜血顺着脸庞的美好线条默默流淌,金发小女孩在他怀里口齿不清地抽泣。这位容颜苍白的年轻人只是闭着眼睛,淡淡地笑着,飘渺若云,仿如超越了一切尘世的情感,一副收起行囊准备飘然远行的神情。而他的头顶,墙上画中怀抱婴孩的圣母慈悲得像是要流泪……”随先寇布最先冲进小教堂的休斯敦至死都不能忘怀那种景象,“我们的心情刹时变得冰凉,试着轻轻呼唤他,他一动不动,抱着孩子的手无力地松了开来……”
宇宙历8oo年,新帝国历oo2年,标准历1月14日23时4o分,在这个后世有名的“止血日”,历史之神仍是品尝到了珍贵的血迹。
多年后,有位名画家根据休斯敦的这段描述倾尽心力创作了一幅举世瞩目的大型油画,在该画的揭幕仪式上,画家邀请了亲身经历过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的可敬的百岁老人给画起名。作为那个时代中唯一还在世的人,休斯敦拄着拐杖在画前静静站了好久,好久……最后,他强忍着哽咽的冲动,用苍老的声音淡然说,“就叫‘流血的仁慈’吧。”
流血的仁慈,拉开和平之幕的最后一只手,止住了历史残酷的血之旅程。
此画遂成绝世之作。
尾章
“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心脏窒息般的痛楚。如果失去了这位年轻人,刚刚揭开面纱的和平女神也许又会毫不留情地高傲地转身离去吧,至少我是如此认为的。所以当先寇布探查了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时,我们才如蒙大敕般小小地欢呼了一下,迅速联系了急救车。”
“隔天下午,皇帝到达海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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