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向下一坠,满脸的不耐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我是你父亲,你没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我跟你妈妈之间的事情,也与你无关。”
她放下手,站稳身体,冷笑一声:“我是你的女儿吗?我还真是严重怀疑,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一个父亲会像你这样对待自己女儿吧?”
他紧闭着嘴,不作声。
她并不需要他回答,继续说道:“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把话全说明了吧。你为什么要打我妈妈?”
他依然不出声。
“难道真是因为我妈妈背着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厮混?”
“闭嘴!”他声色俱厉地打断她。
她并不畏惧,呵呵一笑:“真是这个原因?原来小姑并没有骗我。也就是说,她伤害了你作为男人的尊严,所以你才会恨她恨到巴不得打死她的地步?”
“不要说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不会明白。”
“是,我的确不明白,原来对一个人施暴也是可以找到理由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亲眼见到妈妈出轨的吗?你有证据吗?”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的眼泪终于奔涌出来:“你没有证据,对吧?你只是猜测,或许只是道听途说,就判了妈妈的罪,把她逼死。难怪你会这么讨厌我,轻则斥责,重则打骂,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他在她逼迫的眼神下,终于慢慢开了口:“你妈妈的对错我不想再去辨别,我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会自杀,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我。还有,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我是确定的。”
她做惊讶状:“你这样一个疑心这么重的男人,居然能确定我是你的女儿?真稀奇。我不相信妈妈会做出那种事,可是现在,我还真希望自己是别人的孩子。”
看着他鼻翼两边深刻的法令纹,她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偷偷做过亲子鉴定,是吧?你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耻辱?确定了我是你的女儿,你是松了一口气呢,还是更加恨我妈妈?”
他气得嘴唇颤抖。
她一边说一边笑:“不过还是算了,我对你的心理活动不感兴趣,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罪人,仅此而已。”
他面色铁青,再次扬起手臂。她不躲不闪,直挺挺地站着,等着他的巴掌落下,然而沈易淮忽然出现,挤进他们中间,扣住了他的手。
她惊愕不已,吕正群同样诧异,他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沈易淮,怒斥:“放手!”
沈易淮根本不看他,用力甩开他的手,搂住吕微,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们走。”
☆、9-2
沈易淮带吕微回到他位于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公寓内。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沉默不语,脸色罕见得透着阴郁,可是一只手始终牵着她,没有松开过。
他拿钥匙开门,回头对她说:“进来吧。”
她踌躇着不动,声音带着干涩:“那个......你妈妈在家,我突然跑过来,不合适吧?”
“她住在郊区,不在这里,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她抓了抓耳朵,憨笑两声:“那就好。”
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棉拖鞋放到她脚边,叫她穿上,然后自己也换了鞋,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先走了进去。
他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扔给随后进来的她:“想看什么节目,自己找。”
吕微对看电视没什么兴趣,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室内开了暖气,她不一会儿就热到不行了,抬眼看向沈易淮,他穿着宽松的黑色毛衣背对她,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旁。
她拘谨得坐着,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带她回自己家,而是带她来这里。
他很快端来一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看到她左边脸颊已经肿起,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地烙在上面,眸光暗了暗,可是没问什么,只是说:“喝点水。热的话,把棉衣脱了吧,省得出一身汗。”
“谢谢。”她依言脱下棉衣。
不等她站起来,他先一步接过她的衣服,挂到位于玄关处的深棕色实木衣架上,之后走进卫生间。
吕微直觉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否则不会沉着脸,什么也不问。可是让她困惑的是,他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呢?难道他听到了她对她父亲的那一番嘲笑,觉得她对待长辈的态度太恶劣了吗?
再想到父亲,她已经没有想哭的感觉了。
她用手摸了下肿胀的脸颊,仍然有些发麻,幸好疼痛感不再那么明显了。
转念一想,她却控制不住地苦笑了。父亲的这一巴掌早在她预料之内,和之前的打骂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她也并不害怕见到他,只是一见到他,母亲受到的伤害就会浮现在眼前,提醒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用过怎样狰狞的面目和手段伤害母亲,她的恨如同怒火般轻易就能燃烧,让她失去理智。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她一直隐隐等待父亲能出现。一方面,虽然他极其厌恶她这个女儿,但是他对吕凡的关爱确是发自内心的。尽管她与吕凡相依为命,却一直感觉自己像孤儿一样长大,除了九岁之前体会到的那点儿母爱,她再也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疼爱,她不希望弟弟像自己一样,也成为亲情上的孤儿。另一方面,小姑吕正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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