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无事,我也不便再打扰亦公子了,我便先行离去。”倒不是沈恒煜忙着与他脱关系,只是自己当真有要事,便不得不离去。
亦浔见他自己提出要离开,也便不好在做挽留,颔首道:“好,子青君路上小心。”
沈恒煜莞尔着微微颔首,旋即拔出配剑御剑离去。
望着那人白衣袂袂的模样,亦浔垂眸在原地停立了会儿,随后将手中的养身丹放在了书案的抽屉里,拿了个锦盒装着,锦盒中已躺着几颗丹药了,亦浔撩袖伸手将丹药放了进去,心中又是哭笑:别人送的都是玩物,你却偏偏送的补药。
得知那人怕是来不成登庙节了,亦浔心中的期待也便消磨完尽,照着往日一般看看书,采采药,闲暇的日子转瞬流逝,转眼便又是登庙节。
亦浔披了件外衫,随手拿了把油纸伞,便轻步缓缓顺着山路去往闹市。
登庙节年年都有,亦浔也是年年都会拜访,倒不是说自己有多喜欢这个节日,只是按着一些事情不得不下山罢了。
闹市集训,长街两路都挂着花灯,只是这个时辰是白日,花灯也便没被点亮,静静的摆在那处做了个摆设罢了。
虽是白日,游玩的旅人修士却也是数不胜数,大街小巷小贩的招揽声也是缭绕不绝,整座小城喧闹个不停。
按着往年的流程,亦浔便先是去了庙内烧香拜佛,买了柱香,给了些香油钱,在面目慈善的佛像下潜心合手跪拜了一通,才算完工。
可是光拜完却还不能回去,接下来的流程,便是找到主持询问些事情。
找到主持时,主持正在后院招待香客,远远望见缓缓走来的亦浔,便是稍微放下了手头的事务,颔首同亦浔招呼,“阿弥陀佛,亦施主。”
“方善主持好。”亦浔合手回道。
“亦施主这一年来身体可好些了?”
“嗯,有所好转。”
“那便好,多行善,运转来,好人自会有好报,阿弥陀佛。”方善主持虔诚轻声道。
亦浔眸色微垂,问道:“方善主持,我当真只可活到二十六?”
“天机不可泄露也。”方善主持道。
“多谢主持。”这一通算是没问出什么,还是同往年的答案一般,亦浔也不便在打扰主持,便道:“主持有事我便不再打扰了。”
“阿弥陀佛,亦施主慢走。”
“主持再见。”亦浔回道,而后转身便走。
“亦施主。”
亦浔方走出几步,方善主持倏地在身后唤他,他略微诧异的回过头,听方善主持道:“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阿弥陀佛。”
亦浔微微一怔,眸色忽明忽暗,旋即合起掌心对着主持微微弯腰,道:“谢谢主持。”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道的确是如此。”亦浔哭笑轻声道,旋即踏着步子缓缓走出庙门,心中却是恍如隔世。
缘来,不避。
按着接下来的流程,便是顺着山路上山,可今日上却是同往年的流程有了些不同,亦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想闲逛一番。
他走在人群中,同行人摩肩擦踵而过,心思却又是飘去了另一方。
闲逛了一盏茶的时辰,天倏地下了起毛毛细雨,好在亦浔带了把油纸伞,便也不怕,摊贩行人连忙推着车子去避雨,亦浔也便随意找了处房檐避雨。
躲在房檐下,亦浔抬袖擦了擦额角的雨水,而后抖了抖油纸伞上的水,可抖伞的动作才做了一半,亦浔便止住了动作。
“怎么是这把伞……”亦浔怔了几秒,没料到自己在家随手拿的伞竟是这把,伞上染着淡墨色的花纹,整把伞朴素却又炙手。
家里何时多了这把伞?这伞不是那日救谢怅生他所留下的吗?亦浔思绪倏地沉了一秒,原来,转眼,便是又过了一年。
亦浔将伞的水抖完便放在了一旁,等着雨停,可这雨下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停,亦浔最后站久了,便靠着身后的门坐了下来,可坐着坐着,自己却又迷迷糊糊的歪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是望见远处似乎有一人撑着把油纸伞缓缓朝他走来,这人的身形影子太过眼熟,以至于亦浔一眼便认出了那人。
“你怎的来了?”亦浔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却又是被一阵凉风吹着打了个哆嗦。
“有空便来了。”谢怅生华服高立,腰间剑鞘上的璎珞玉佩轻轻的晃着,他长发披至腰部,头顶扎个团子,c-h-a了根木簪,眼眸浅淡,脚步轻缓的撑着伞朝着亦浔走来。
他白皙纤细的手握着伞柄,踏着白靴子立在亦浔面前,亦浔竟有一刻被他摄了心魄,旋即却略带笑意的问他:“你不是说有事来不了吗?赔歉的礼都送来了……”
“事情解决了,便抽空来了。”谢怅生清清冷冷道。
亦浔莞尔,不再答话,而是静静的立在檐下避雨。谢怅生见他不答话,便同他一起站在檐下等着雨停。
等雨停的日子也是难熬,二人默不作声的站在檐下,谁也不挑起话题,谢怅生倒是一丝也不尴尬,但这个气氛站久了,他不尴尬,倒是亦浔有些浑身不舒服了。
“谢怅生,今天灯会你有没有兴趣?”良久,亦浔总算是率先一步打破了这个氛围,问道。
“灯会?”谢怅生侧过身子俯视亦浔问道。
见他语气带有疑问,亦浔以为他是没见过灯会,便道:“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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