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那便也罢了,然而施家却偏偏还留下个小女儿,也就是谌师弈的母亲。
于是,不知是不是那风水之说真有几分道理,龙凤离心,大宁的国运自祝天韵的父亲开始肉眼可见的衰弱下来。
作为施家侥幸活下来的女儿,谌母在寻找仇家的同时,自然也发现了皇家一直没有放弃对施家女的寻找。存着对皇家人的防备心,她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告诉,但奈何女儿太聪明,谌师弈自己猜到了,所以在信王府第一次母女相见时,母女之间才会有那样一番谈话。
谌师弈虽然信任祝天韵但却也不是那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子,对此事的利害看得分明,最初她是担心先帝得知自己身份后会动将自己立为后的念头。
于是接着祝佑杞几次三番闹腾的缘故,催着祝天韵与她迅速成婚。原本她打算成亲后找个机会和祝天韵说此事,但却在这过程中确认了祝天韵根本无心皇位,想着既然如此那便不要给祝天韵造成多余的困扰,她打消了说出此事的想法。免得本就有心让祝天韵继位的先帝得知这个消息后,趁势推祝天韵继位。
直到先帝驾崩,谌师弈这才将自己一直隐藏的这重身份对祝天韵和盘托出。祝天韵得知此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担心祝佑杞知道。这个小畜生原本就对他家小姑娘死缠烂打,若得知此事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如今听谌师弈说祝佑杞已经知道了,叫他如何不忧心:“你确定他已经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伸手将他打结的的眉心抚平,谌师弈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知不知道他都不会放过我,我早已经有觉悟了,他就是个疯子。”
“对不起,如果……如果当初我能抛下一切和你隐居在山里,就不会让你遭遇到这些事了。”突然用力抱住谌师弈,祝天韵的声音里带上了浓浓的愧疚。
谌师弈一愣,微笑着轻抚他的后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其实在最初得知你是信王时,我曾一度生出过利用之心,想借助你的力量来找郑柔报仇。”
这却是祝天韵从来不知道的事,他愣了一下迅速抓住了谌师弈话中的关键:“那什么时候打消了利用我的念头?”
谌师弈早已习惯了他异于常人的“抓重点”能力,继续笑着道:“在你大半夜跑来敲我门,说要让我当信王妃的时候。”
见祝天韵眼中迷茫,她笑得灿若星辰:“我没法利用一个喜欢我的人,何况你说完之后我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喜欢你,那就更不能利用你了。”
堂堂信王被自家媳妇两句话哄得美滋滋的,只想着原来他家小姑娘那么早就喜欢他了,全然忘了自己方才在愧疚什么。
谌师弈再接再厉:“虽然不想利用你,但你说要带我入京我立刻就答应了说到底还是有借此机会看看郑柔的心思在的。所以,一来入京是我自己的选择,二来祝佑杞这个大麻烦是我自己引来的。你才是被我牵连的那一个。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刺激到了祝佑杞,才令他提前对你哥哥下了手。”
“这和你没关系,是他丧心病狂,分明早就存了弑父之心。”祝天韵至此彻底忘了自己刚刚在愧疚什么,一门心思安慰起谌师弈来。
顺利转移了祝天韵的注意力后,谌师弈坦然接受他的安慰,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祝佑杞弑父确实与她无关,一来,祝佑杞弑父逼宫的计划早就已经开始实施,二来,若真是为她冲动弑父那该在她成亲前,所以在祝佑杞谋夺皇位的计划中,她的作用仅在于决定了杀死先帝的是“呆若木鸡”之毒,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枚祝佑杞用来自欺欺人的棋子罢了。
棋子?呵,想到这里,谌师弈望着远方虚空的眼眸瞬间阴沉下来,既然敢算计她到这一步,那就要做好承受她报复的恶果。她可从来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当年抓周时她可是一把就抓住了父亲那柄睚眦匕首,虽说年岁渐长后性子收敛了不少,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原则是不会动摇的。
宫中,正与百官同乐,欢度除夕的祝佑杞不知怎地莫名眼皮跳了两下,心中也泛起一阵惶然之感,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招来贴身太监。祝佑杞疑心很重,能被他贴身收着的自然是有能力又得他信任的,这位内侍虽然看着年轻,但却是从祝佑杞刚回京时亲自挑的,赐了个名叫“耿忠”可见对其的警告和期望。
见主子小声问“信王府今日可有什么异常?”耿忠也乖觉地一边装作替他斟酒一边低声道:“刘太妃回来了,不过刘太妃情绪还是很低落,由信王夫妇陪着草草吃了顿晚饭便径自回屋歇下了。信王夫妇独自在守岁,但也没有什么异常。”
祝佑杞想了想:“刘太妃为什么回来?”
“这……毕竟是除夕……”耿忠呐呐回道,心中也忍不住觉得自家主子谨慎过头了。
祝佑杞却是摇了摇头:“让人去查一查。”
耿忠自然不会傻到违背这位主的命令,领命去了,当然最终结果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可祝
喜欢狐光山色请大家收藏:(m.dmfuman.com),棉花糖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