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祝天韵看见了影影绰绰藏在树林中的人影,初步至少有几十人。这些就是老乞丐口中说的负责封山的官兵吗?
他眯了眯眼,努力想要看清楚,可离得实在有些远又是俯视着实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但凭借他对大宁官员服饰的了解程度,他敢断言,这些人身上穿的绝非官服。
“如果老乞丐没有说错,那么这些就是官兵,可是为什么不穿官服?这么多人鬼鬼祟祟躲在这山中到底是为什么?”他喃喃自语。
谌师弈拍拍他:“他们的姿态看起来像是防备,我觉得他们是在看守着什么。”
看守吗?祝天韵认真琢磨了一下,心中隐隐觉得他们可能离真相很近了。可是,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己方只有两人,力量悬殊太大,何况他们也不能打草惊蛇。
稍事休息了片刻,两人只能很不甘心地沿着原路下了山。
这一晚,他们没有进城,谌师弈靠着多年在山中生活的丰富经验,很快便山脚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看祝天韵靠在石壁上啃着野果,谌师弈忍不住发笑:“我们还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昨日好歹还吃肉喝酒住在房子里,今晚却只能啃野果睡山洞了,我看明日我们大约是要露宿荒野,喝西北风了。”
“以天为帐,以地为席,以山为琴,以水为弦。如此惬意,有何不可?”祝天韵倒是当真一点也不在意。
谌师弈掩好山洞入口,走到他身旁坐下:“明日,你有何打算?”
“这里显然是查不了,百姓口中大约也问不出什么话,”祝天韵沉思片刻,“或许是时候去一趟县衙了,算算时间,大部队再过两日也该到了,我们不如就以先导官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去县衙。”
“也行,至少这一次你不要担心有人给你下毒了。”谌师弈属于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恶劣性格,偏当事人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法说。
吃了瘪的信王殿下忿忿咬着野果发泄,却突然神色一变,他倚在山壁上,敏锐地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震动从背后传来。迅速对谌师弈做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拉起她的手,一点点挪到山洞口。
两人从遮挡洞口的树枝的空隙中望出去,只见远处下山的道路上有一排明明灭灭的灯笼火,在这半夜的荒郊野外看起来仿若鬼火般阴森恐怖。
谌师弈在他身后,看不真切,于是凑到他耳边低低道:“是山上那些人下山了吗?我们要不要悄悄跟上去看看?”
祝天韵全神贯注地数着灯笼,半晌才道:“不行,他们没有全部撤离,我们跟上去会被留在山上的人发现。”说完这句话他一回头,没想到谌师弈与他挨的太近,他这一转头鼻尖直接与谌师弈的鼻尖碰在了一起。正常来说,他应该赶紧撤身,可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谌师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砸得一愣,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双眼一弯身子往前一错,轻轻在祝天韵脖颈出吹出一口热气。祝天韵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缓缓攀上脊背,顷刻间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肇事之人却还嫌不够,偏头在石化中的某人耳垂上请啄了一口。
“嘶——”祝天韵倒抽一口凉气,事已至此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被谌师弈轻薄了?
然而,始作俑者却撩完就跑,已经好整以暇地起身,施施然往里走出两三步了。
“……”祝天韵咬了咬牙,涨红了一张脸,在心里暗骂一句妖孽!可到底,他拿谌师弈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他们的相处方式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对劲。
论性别、论年龄、论名声,怎么着他都该是负责撩人的那一个,怎么反变成了被撩的?
“这帮人看得这么严,这山里的东西一定不一般。你猜我那混蛋师弟究竟知不知道这里藏的东西?”
祝天韵气得牙痒痒,他本来想着要不要qín_shòu一次,让这丫头知道撩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想到她一本正经开始谈起正事,倒叫他亲手不起来了。
长叹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火气,他认真道:“目前我们达成的一致推论是流寇是他搞出来的,那么按常理来说,这山里的秘密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引我们来此查探,不就暴露了。但是,我这位皇侄心思诡谲却不能以常理推断。我认为他很可能知道,但这山里之物应当还不在他手中,所以他想接流寇之名来此,趁机将此物收归己用。如果不能,那就借我们的手毁掉。”
“你这么了解他,我还真是有些吃醋。”谌师弈笑得非常不走心,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搓着,祝天韵知道这是她认真思索时会出现的小动作,便也不打扰她,安静地靠坐在她身侧,静静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肩上一沉,侧头却发现这小丫头竟睡着了!讶异之后,祝天韵哭笑不得地轻轻揽住她,抬手轻触了触她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他不由地一阵心疼。这段时间,又是赶路又是爬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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