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离开将军府的第二天,就在店小二的口里打听到了关于皇城布局的说法。
说是早年有位得道高僧云游到此,一眼看出了皇权颓败家国动荡的原因----真龙之气因着驳杂的街道布局而流逝,长此以往,注定势薄。
那位高僧离开前给了前代明皇帝出了个主意:首先要形成一个困龙之局,保住所剩不多的真龙之气,建四方街道以墙围之,但倘若时间久了,恐弱龙积恶气变为扰民反噬的恶龙,又布五九镜像之局做勾连疏通之用,如此还可将龙气源源不绝的送到螺旋口,也就是皇宫所在的东方。在皇城螺旋正中竖盘龙柱以融聚多余的无处散发的龙气,可护皇都百年无虞。
前代明帝不信也得信,山河满目疮痍,家国动荡无计可施,正好借此时机翻新皇都。
最最奇妙的是,在皇城整个布局完成的第二年,君清裴少年将军的名号从塞北边关传回,一时间老百姓们都说君小将军便是天命所定之人。
再也没人怀疑那位云游僧人的说辞是真是假。
墨海却下意识的认定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肯定是因为化缘要不到饭才这么说。
听听那什么真龙之气,那什么局什么局的,电视剧里演的还少吗?她一个纯种21世纪的接班人,向来秉持着科学求真、摒除封建迷信的严谨态度。
可就是这样,也无法解释她为何会穿越。
在穿来的第一天,墨海便听到脑海里凭空炸起一道惊雷,随后一个陌生的声音缓慢而冰冷的吐出一句话:要回去,就先死。
那声音还说了一句话,彼时墨海听了也没当真,就开始琢磨着死法。
吃不死也不想饿死,那就上吊吧。扒了别人衣服,腰带一解,勾上树枝----“啪”的一声,树枝断了。
沙漠里的小树真的都挺脆弱的。
墨海想起国家年年搞的土地绿化,沙漠植被扩大化的新闻,她觉着这些树真的都没那么坚强,一勾就断,绝不是她用力过猛或是体重太重,绝对不是。
吊死不成,那还有割腕和戳心窝子。
可即便隔着边陲小镇不远处就是战场,墨海也没找到刀。
墨海心说这群人废物利用呢,胜利的一方还负责回收可利用资源,也不嫌血脏。
她嗤了一声,又开始找坚固的石头。抓了一大堆,刚往脑门上砸就碎成了沙沫。
得,还有什么死法?
没得死了呗。
浑浑噩噩的墨海从那一天起,忽的就感知到了这世上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不让她死,也不让她好活。
从小学开始便文的墨海隐约明白了那玩意儿是什么。
----所谓的主角不死定律。
墨海啐了一声,恨恨的想:如果她的生命真的有一只手在操纵,那这想死又死不成的人生真是太他娘的操蛋了。
皇城的每一天都是纷乱而嘈杂的,特别是距离皇宫最远的西街,这里是商贩菜贩们的天下,他们会在当值的更夫回去前挑起担子,就着墙根屋檐摆摊,新鲜的蔬果被晨雾包裹,在东方紫光乍起的那一刹那凝结成剔透露珠,从蔬果表皮上滚落,衬得那一个个鲜果新鲜又水灵。
西街周围也是底层百姓生活气息最重的地带,马大娘和冯大叔的拌嘴声伴随着日出一起到来,邻家院子的小儿张二娃子被那对老夫妻给吵醒,哭哭啼啼的吵着要喝奶,于是张家小相公趁着妻子喂奶之际,抄着锅瓢就去邻居家“登门拜访”……
西街热闹的一天从此刻拉开帷幕。
甫一踏足这条街,墨海便被一铜锣嗓子吼得心尖儿抖了抖,眼睛打直了望去,只见一个穷酸小相公颇有气势的踹开了邻居的门,然后被一只绣花鞋砸中了眼睛,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朝着地面倒去。
墨海往后缩了缩脖子,开始思考从西门走的可行性。
这儿咋个感觉比皇宫所在的东面还要可怕呢?
邑州城除了皇宫坐落的东方,其他三个方向都设有城门,其中南北城门守卫森严,而西门距离皇宫最远,则相对管理松散一些。君清裴巡防西域回来时便走的西门,当场逮住了几个偷懒的兵。出了西门走不到十几里就是邑州城外的第一道防线----西大营。
墨海同酒店小二打听到,群臣们近几年都爱将自己那些不学无术的儿子们送到西大营,好似如此就多了个和同僚交谈的话题,本来是重兵把守的防线现如今交到了一群少爷兵手里。这些少爷兵在家里被好吃好喝的像尊大佛似的伺候着,养了一身娇气毛病,入了军营依旧不服管教,整日里捉鸟偷酒没个正经。所以只要途经西大营的时候小心一点,也能顺利混出去。
最最关键的是,西门这边在早晨守卫刚刚换下的时间里,是不需要通行证明的。
墨海前天还真以为君清裴是要放她走呢。
在这个世界里,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身份证”,比如大朝国,就要求国民随身携带可以证明身份的小牒片。没有“身份证”,还不知道西门放人的特殊时间段,根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且这是邑州城每个人都默认知晓的事情,并不会常常挂在嘴边,墨海碰了钉子后,花了很大代价才从店小二嘴里套出话来,----用的是君大将军从边陲小镇返回邑州这一路上发生的有趣事件作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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