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南海矶珠岛的芩云花,终于来到了仰慕已久的临安夜市。
芩云花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自幼在那座海岛上长大,自满十三岁来,师父就准她每年有一个月时间出岛游历,今年芩云花已经十七了,硬是磨着师父加到了三个月。七月出岛,刚好能赶齐这两次盛会。
按理说她应该先去的是庐陵龙蕖宫。因为龙蕖宫主请了她师父,但她师父不愿意去,只备了一份寿礼叫她代为转交。
不过她这次刚一出岛,就一口气直奔临安。临安夜市果然不负所望,灯火连天笙歌不止,热闹非凡大开眼界。在小岛渔村长大的芩云花,玩儿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畅快淋漓。眼下已经流连了半月有余,仍觉意犹未尽。
这天晚上她又是吃喝了一番,然后在西北市的摊子前闲逛。突然发现迎面走来三个年轻的仙门弟子。
三人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身量相似,腰间配剑,姿容挺拔面容俊朗。以青玉冠半束着头发,发丝、剑穗、衣袖齐齐飘逸,红尘街市灯火喧嚣,却依然掩不住他们身上仙家子弟特有的风姿玉骨。
临安夜市摩肩接踵,让芩云花特别注意到他们的是,他们穿的乃是天青色太极袍。
是齐云山天虚门的弟子。
出岛前,师父给了她三条忠告,其中之一就是,不得与天虚门人结交,见到了就躲着走。
从她记事时起,师父就一直在矶珠岛上抚养她,从未涉足大陆其他地界。因此芩云花大胆地猜测,师父多半是旧年跟这个天虚门有些仇怨,怕招惹是非报复,才不让她同该门派接触。
不过此时在如此喧嚣的夜市上,迎面撞上也就是一低头就擦肩而过,无妨。
三人中看上去年纪最小,面容天真和善,一直咧嘴笑着的一位少年,指着前方一处大宅,扯了扯旁边少年的袖子说道:“大师兄,看啊,前面就是我大嫂的娘家临安张家了!”
被唤作大师兄的少年微笑答应着:“嗯,当真气派。”三人中他个子最高,但也只比两个师弟高出不到一寸,五官虽是一样的俊秀,却比两个师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真顺利,报酬也收了。我大嫂听说我在临安附近,一定叫我请上师兄们去家里坐坐呢。”那和善的少年道。
“陈少夫人真是费心了。此次任务报酬如此丰厚,多亏陈少夫人大力举荐。不然现在真没几个大户人家会请我们天虚门出山。”大师兄道。
“哎,没办法,谁让咱们天虚门门中凋零,弟子越收越少,丹药法器什么都配不起,自然不被人瞧得上了。”
另一位少年则一直冷着脸面无表情,左手始终没离开腰间佩剑,似乎对这街市人挤人的环境颇为不适充满警觉。
不得不说,如今仙门各家中天虚门的实力虽已大不如前,但门派子弟的仪容品貌在“三门四宗”中仍算得上一等一的。
芩云花默默欣赏了一番这三道风景,正准备不动声色地跟这三人“擦肩而过”,突然“当当”几声钟鸣响彻临安。
钟声自城南传来,西北街上的人不禁都停足望向南边。
“仙钟鸣警!”面目和善的那位少年惊呼,“城南出事了!”
果然,人潮自南向北涌动起来,南边传来的惊呼声不绝于耳:“快逃啊!不好了!城南闯来妖怪了!”
众人惊呼。
这年头妖怪都敢闯进临安城了?!
虽说十七年前那场血腥屠山之后,仙门和妖族的关系大不如前,但当年百里将军和妖王定下的契约仍在生效,仙门和妖族如今和平共处两不相犯,但妖怪擅闯凡人地界,如若伤了人,那就是违背契约犯了禁,仙家是可以出手灭妖的。
妖怪作乱,还是在这人流密集的繁华街市,身为仙门弟子自然义不容辞要挺身而出。三位少年立即御起剑来飞向城南方向,街上一众凡人门仰视着半空中一闪而过的三道青色身影,惊呼不已。
芩云花对妖界异象一向颇为关注,觉得事有蹊跷,这个闲事得去看看。也立即拨开人流奔向了城南。人流攒动混乱,她撕了自己衣摆上一块黑布,像包头巾一样围在脖子上遮住脸。心想不露脸的话即便打了照面也不能算跟他们结识。
待她略迟三人一步赶到时,城南已经大乱,商贩游人四处逃窜,街心留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果然有一只妖怪。
一只七八丈余长的白眉巨蟒,正在朝着西北方向奋力游动,奈何街上被各色摊贩挤的道路狭窄,它身躯又巨大,行得十分艰难,蟒尾奋力摇摆。
三名天虚门弟子比芩云花到的略早一些,此时三人已拔剑持符,布好了阵,将蟒妖困在了三丈见方的阵内,作势要将这蟒妖拿下。方才四散奔走的人群,见有仙师赶来坐镇,也没那么害怕了,街上本就拥挤躲藏不易,均挤作一团又惊又叹地看热闹。
“我的妈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这一口能吞掉一个人吧!”
“临安怎么也有妖作乱了?”
“现在哪没有妖啊,仙门有约,不能逢妖就除,现在修炼成人形的妖成天就混在人堆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这这太渗人了啊,这几位小仙师能不能收了这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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