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狐疑地来了一句:“学习恋爱两不误这种话题就不要讲了,哦对,你们两当年没早恋吧?”
“没有。”
“没有。”
许绯:“......”否认两连好像让事情变得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呢。
叶远无奈道:“其实早恋也没什么,要是在这个年纪,能爱上一个值得陪着自己一辈子走下去的人,可谓是一种幸运。”
许绯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吓死了,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能想起教导主任在后面追着捉早恋的事儿,难不成是留下了阴影?
“校庆要开始了,我们去操场吧。”叶远起身,顾行倦扶着老人家往前走。
烟花燃起,鞭炮轰鸣,江高的校歌回荡在校园里,煞是热闹的一派景象。
已毕业的老同学在下面谈天论地,还在校的学生正在参加有奖活动的游戏,许绯被叫上去发言致辞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第一次站在台上,秋日的暖阳,还有那张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稿子。
当年紧张青涩的少女褪去稚嫩,平静大方地站在台上,没有拿任何手稿,许绯以回忆的形式开始致辞:“我高中第一次站在这个台上,是因为新生致辞,时光荏苒,我再次站在这个台上,是作为给你们建议的过来人......”
顾行倦坐在前排的位置上,默默听着她讲的每一句话。
周立昱不客气地霸占了刚才许绯坐过的位置:“顾兄,这么巧。”
顾兄?亏得周立昱一个比他大两届的学长喊得出口。
顾行倦的口气也毫不客气“周先生,就事论事比较好。”
“哦呦,顾先生的敌意很明显嘛。”
周立昱看着台上演讲起来游刃有余的许绯,披着的长发被她临时扎了一个低马尾,夏日的阳光怜惜地没有晒着她,热浪伴着风袭来,她裙摆微摇,明眸善睐。
“我去帮叔叔阿姨扫过墓了。”周立昱侧身看向顾行倦:“还有,许绯父亲死亡的真相......”
顾行倦解开一颗领口,接着道:“但说无妨。”
周立昱看着一寸一寸阳光浮上来:“当年我爸和许绯的母亲都瞒着她,其实她父亲不是意外死亡,是自杀。”
“许叔叔被老同学骗了,做了一笔单子,他知道真相后昧不过良心,在绯绯和阿姨都不在家的时候,跑到顶楼自杀的。”
顾行倦的心不可控地剧烈跳动:“所以那本书上被撕掉的一页和印着的字是她父亲写的遗书?”
回忆关不住地脑海里涌动,那个晚上,那个他试探着吻上他的小姑娘的晚上,说是周立昱送给她的一本书,还有奇怪的失踪的一页。
周立昱神情僵硬:“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张纸被阿姨保存着,一直没敢让绯绯知道。这也是许叔叔的遗愿,在信里面写着,对自己的女儿就说是意外身亡,不愿意让女儿因为自己有个有污点的父亲而抬不起头。”
顾行倦指沿压在西装裤缝隙上,漂亮的桃花眼涌上不可名状的情感,是深深的悲悯和感动。
“帮我保密?”周立昱眉目间没什么起伏,却是在不恰当地时刻做着不恰当的请求。
当然,你瞒我瞒,总是不愿意搅碎已然过去的一帘大梦。
“好。”顾行倦答应着周立昱的请求,周立昱清冷的眸里也含着释然,不甘被冲淡,他缓缓道:“祝你们幸福。”
“我们会的,你也是。”顾行倦从容站起身,看许绯从台上走下来,从她的视角,是看得见自己身边的周立昱的。
周立昱匆匆迈开步伐:“我走了,再会。”
许绯回来扑进他的怀里,闷声闷气问:“刚才周立昱找你过来说了什么?”
“没什么。”顾行倦感受到软玉温香在自己怀里,不自觉摸上她柔软的发丝,嘴角含笑:“他说祝我们幸福。”
许绯抿着唇,往他怀里蹭:“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很幸福很幸福,好不好?”
“嗯。”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虔诚地落下一吻。
许绯感受到了额头的温热,赧然地推开他:“大帅哥,归你上台致辞啦。”
顾行倦后知后觉被她扣上领扣,一步一步走上台,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细长的手指握着话筒:“校庆70周年是个美好的日子,我也很感谢江高,感谢这里的一草一木和极其负责任的老师,是这样的江高造就了济济人才。我更想感谢江高给予我的缘分,让我遇上了此生挚爱。”
原本台下充斥着议论的女人堆一下子没声了,原来名草有主,动也动不得。
“许绯,她刚才在台上致辞,现在坐在台下,6排7座。”顾行倦用尽此生温柔说出这番话。
整场的目光聚焦,许绯用手指挡着唇,丝毫没意识到顾行倦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方小盒子,在向她跪着的那一刻,轰然打开----
是一枚闪亮亮的戒指!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顾行倦的眼神定格住此刻的许绯:“绯绯,嫁给我。”
“嫁给他----!”
“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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