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这点子本事算不得什么……”说着,她扭头扫了一眼旁边侍立的雨润,眸子里浅笑盈盈。
芙姨娘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她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如此我身边。也没几个合用的人手了。采薇姐妹俩,我还打算将来留给七爷用的。”
舒眉恍然大悟,心道:这本该是主母需要张罗的,宁国府全都倒过来。之前有贺姨娘为齐淑娉操心夫妻感情,后有眼前这人为儿子准备丫鬟。看来,婆母自从老国公爷过世后。对庶子庶女及姨娘们,全没了管束的心思。难怪之前高氏把权柄揽得紧紧的。
两人说着闲话,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让屋里的几人都停了下来。
“嬷嬷,让奴婢见见四夫人,我的嫂子是冤枉的……”一个年轻女子高亢的嗓声传了进来。
“你是什么东西?!夫人岂是你一个洗衣房的贱婢,说见就能见到的?”是何嬷嬷在厉声喝斥来人。
那女子还是不肯退缩,一门心思在那儿喊冤:“嬷嬷,请您行行好,帮奴婢通禀一声,我这儿还有府里一些重要的情报还未说,是嫂子临行前告诉奴婢的。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舒眉跟芙姨娘对视一眼,心里均在思忖,这女人也算是有些胆量,企图用这一招,来到自己跟前说上话。
舒眉犹豫起来。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她随后就跟齐峻暗地里查探清楚了。只不过,现在碍于高家的权势,没有跟高氏摊牌算总账,只是顺势处理了府里被对方收买的世仆。因此处理手段也是含含糊糊的。今天有人来喊冤,她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旁边的芙姨娘不是就里,在一旁望了望舒眉,过了半晌跟她说道:“……你真不去见她?或许真有什么把柄,对你有些用处呢?”
舒眉摇了摇头,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想知道,在绝对权势面前,根本就无公平可言。大家拼的只不过是掌握控制权罢了。
如今府里乃多事之秋,她肯定不会公然向这女子审问高氏的罪行。除非像暗卫捉住丰庚那样,抓起来时神不知鬼不觉的,高氏就算明知人在她手里,也不敢上门来索要。
院子外头的叫嚷不绝于耳,舒眉听得有些厌烦,忙招手将雨润召至身边,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雨润接到指示后,走出了房门,对那女子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那喊冤的女子便安份下来。没一会儿,那女人就自己离开了。院子里外围观的下人们,也作鸟兽散地都离开了。
芙姨娘在一旁看着,心里十分纳闷。不知对方到底在顾忌什么。
在她的想法里,既然太夫人把掌家之权交与舒眉,她自当能大刀阔斧地把府里的上下整肃一清。何必像这样畏首畏尾呢?况且,这次机会是多少难得,从头到尾的证据都在表明,是高氏在兴风作浪,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望着芙姨娘不解的目光,舒眉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现在齐府现在危机四伏,马上就会被人拿来在火上烤了。
那日她跟齐峻约定好了,在暗卫还未探得齐屹准确消息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
且说另一位当事人高氏这边。
自从那天晚上,吕若兰爬齐峻的床不成,反被人设计跟齐府四姑爷——项季宇春风一度后,她便开始魂游太虚。几日下来不吃不喝,人瘦得快皮包骨。这让高氏有些束手无策。
这天黄昏时分,高氏在听过程嬷嬷的禀报后,来到齐府西南角的客院,来看望她一病不起的表妹。
丫鬟刚一掀开帘子,一股浓重的药味遂迎门扑来。
“表姑娘今日怎么样了?”高氏身边的程嬷嬷,出声替她开口问道。
听到有人来了,里面侍候的两婢女连忙迎上来,纷纷给大夫人来行礼。
高氏抬了抬手,问起吕若兰的身体状况。
只见旁边一位身着翠绿比甲的丫鬟答道:“禀夫人,表姑娘这两天没进食物了。一直躺在床榻上,任谁唤她也不理睬……”
高氏听后,点了点头,对屋里的两丫鬟道:“你们出去到院子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进来。”
两婢女领命而去。
见屋里没其他人了,高氏走到表妹榻前,顺势就坐在她的床缘边,盯着吕若兰的面容打量。
她眼睛红肿,目光呆滞迷离,脸色像刚从水中捞起的纸张一样——不仅苍白毫无光泽,而且还有些发青。仿佛随时会被撕破一般。
高氏不管吕若兰是否神智是否清醒,自顾自地跟劝起她来:“我知道你在埋怨姐姐……你尽管骂我好了。这都是命……”
说完,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拿眼睛去打量表妹。
“你心里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些姐姐都认了……可不能自暴自弃。你万一有个好歹,姨父回来后,让姐姐如何跟他交待?”高氏放低姿态,在吕若兰床前柔声劝道。
可是,床上的病人,仿佛入定的和尚一般,除了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外,没有任何征兆显示,她如今是正常活着的人。
高氏见她半天没反应,心里真有些急了。别的不打紧,要是表妹在齐府绝食身亡,传扬出去她这辈子怕是洗不清污名了。
到时人家提起此事,世人到时会说什么?
她把表妹诓进夫家,诱奸不成反被另外人所污。表妹一气之下在齐府自绝身亡?
虽然这大部分是事实,恐怕到时她也落不下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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