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你母亲的课堂上学过一句话,是古罗马诗人玉外纳写的,他说,对金钱的贪欲会随着金钱数量的增加而变得愈发强烈。”
穆木盯着眼前一脸惊慌失措的女孩,终于把这位小公主从安全的象牙塔拉了出来,她领着小公主往前跨出了大门,然后她看见——
“时宁,你父亲留给你的财产,足以让有贪欲的人彻底癫狂。”
小公主看见,外面的世界被分割成两半,一半暖春花开,一半寒冬肆虐,而她置身其中,整颗心都被浓雾覆盖。
......
穆木站在原地看着温时宁离开,突然明白她的父亲为什么会要求所有的一切等小公主成年后才能告知。
就譬如一株刚刚种下的树苗,根基还未深入地底,树枝还未茁壮,如果暴风雨在此时来临,它很容易拦腰折断;如果它接受了足够多的养料,足够多的阳光,茁壮成长,根植深深扎入地底,枝繁叶茂,暴风雨的来临会让它的树叶更加翠绿,让它接受更多的水分,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繁盛。
大概温先生也想不到,他家的小公主比想象中更加的聪明,更加的坚强,以至于他安排好的一切在她未成年之前就被察觉到,穆木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唯一能确定的是,小公主已经准备好接受她的未来。
她笑了笑,正准备离开,一辆黑色轿车逐渐靠近,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峻的侧脸,他微微点头示意,淡声说道:“穆小姐,我们谈谈。”
穆木顿了一下,有些诧异,但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易先生是担心我和时宁说起你吗?”穆木侧头看过去,话里带着些嘲讽。
易禾煦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神色平静,好似丝毫不在意她话里的讥讽,“我相信穆小姐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穆木觉得有些无趣,这个男人的城府极深,现在唯一值得推敲的,就是他对温时宁的态度,如果不是看见他对温时宁的在意,她很早之前就想提交文件,向法院提出解除他的监护权。
穆木皱眉问道:“那易先生有什么事?”
“三天后,我会为阿宁以温家大小姐的身份举办生日宴会,”易禾煦微微转头,一双眼睛冷淡又极有威压地看向她,“到时温家的人出席,我希望你当众宣读遗嘱。”
穆木一愣,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你想先发制人?”
他抬手蹭了蹭额角,往后依靠在椅背上,嗓音淡漠:“只要大众知道温时宁这个人,温家的人动手就会有顾虑,她一旦出事,被怀疑的人也是他们。”
“好,”穆木点头,随即又迟疑地问:“小公主知道吗?宴会的事。”
易禾煦的动作一顿,他垂下眉眼,声音平静:“我会告诉她的。”
“你打算和小公主说你的事吗?”
“这也是我今天见你的第二个目的,”他的声音逐渐冷凝:“遗嘱里关于我的部分,我不希望她知道。”
“不可能,”穆木盯着他,“无论你和温先生有过什么样的交易,时宁都应该有知情权。”
易禾煦的神色逐渐冷漠,嘴唇抿成一条线:“这是我和她父亲之间的约定,她可以不用知道,事情一旦结束,所有我拿到的东西都会全部留给她。”
穆木一愣:“你会还给她?”
“本就是她的。”他微微垂下头,声音有些低。
她沉默下来,许久才缓缓出声:“易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时宁,所以不想她因为你受到伤害,但是一旦有一天,她从别人那里听到关于你的消息,带给她的冲击只会多不会少......”
“不会,”易禾煦闭上眼,掩住里面窜动的阴暗和戾气,冷冷地出声打断:“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决不允许她与他之间因为那些肮脏和黑暗而变质,小公主只需要知道,她爱的人,也很爱她。
......
温时宁和穆木见完面后,就让符音送她回了学校,她一个人在校园里安静地走了许久,慢慢消化自己知道的事儿。
十岁那年的记忆对于她来说,模糊又残忍,很多细节都被父母的那场车祸所掩盖,温时宁回想了很久,才终于记起,在十岁那年初春时,父亲曾经去参加过一场葬礼,他是一个人去的,无意间从母亲那里知道,那场葬礼的主人公是她爷爷,温家的当家主人,但她从未见过他。
也就是从那时起,父亲开始早出晚归,她隐约明白,也许就是和爷爷有关,如果父亲留给她的财产都是从爷爷那里来的,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温家的人想要她回去。
她顿住脚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第一次觉得自家父亲的心思深的她猜不透,唯一能确定的,不过是他希望她能拿到这笔财产,并且健健康康地长大。
温时宁想通后,才回宿舍洗澡,顺便和舍友去吃了饭。晚上的时候,因为联合两校的新生晚会就在后天举行,最近都在彩排,她都会去现场帮忙拍摄相关照片给宣传部做推广。
彩排现场乱糟糟的,温时宁这个摄影社团的人也被当做苦力,哪里需要往哪搬,正搬着一堆道具往台下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
温时宁找到角落把道具放好,才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看了眼。
她一愣,是易禾煦,她连忙拨了回去。
“在宿舍吗?”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低。
温时宁偷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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