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群间,陆续予靠在白港平的肩头,心思却飘向了别处,直到她听见白港平的说话声。
“你有什么不想做的事吗?”
他声音极低,有点疲倦,不仔细听不太清楚。
陆续予闭着眼睛,回答的轻松随意:“不想做的事情不做就好了,实在做不到何必为难自己。”
得到这样的回答,他轻轻地笑了两声。
“可爱。”
“什么?”
“回答可爱。”
……
那支舞过后的事情陆续予记不太清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只知道自己十分,十分想念顾远伐。
所以第二天她醒来时,也花了很长时间缓解宿醉的痛苦。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她在顾远伐的房间里。接着,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吻痕。
这些吻痕像惊雷一般打进陆续予的脑子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了门口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迅速套了一件白色衬衫,躺进被子,目光落到枕边的一张纸条上。她抓过纸条,看到白港平写的两个谢谢,气得一把握皱,躲进被子里。
门开了,接着关上。
听得到由轻及重的脚步声。近大半年,陆续予已经十分熟悉顾远伐的脚步声,她曾有多渴望见到他,现在就有多想躲避。
他没有立刻来到这个房间,应该是去了陆续予常在的房间,接着,脚步声转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停止后,门把手转动,门“咔哒”地,开了。
开的动静很大,接着顿了四五秒,便以极轻的动作关上。
有一股淡淡的血的味道。
很近了,他一定在看她。
陆续予努力让自己放轻松,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她感觉到他微微急促的鼻息,温热地拂过她的面颊。
陆续予不知道顾远伐看她时那种极为复杂的眼神。他复杂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东西,他看她时,温柔,忧郁,隐忍,哀痛,那是一种任谁看了都说不明白的深爱。
“傻吗,睡着的人哪会眼睛闭的那么紧?”
他像以往一般奚落她,声音里却是十分疲倦,但还隐有笑意。
陆续予很想跳起来打他,但这次她不能。她以为顾远伐还会继续捉弄她直到她醒,可这次也没有。
他只是又安静地看了她一会,轻缓地将她的头发顺好,别在耳后,提了提被子,最后缓慢地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他……又要走了吗?陆续予焦急地想。
回应她想法的只有安静到几乎听不见的关门声。
明知她没睡着,可动作仍然温柔。
她禁不住无声地哭泣起来。
直到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受控于他。
…
手机不知道搁在床上哪里震动,惠树阮睡眼朦胧地在床上摸了许久,看到来电显示:陆续予。
“喂?软软,你在不在家?”
“在,在家。”她下意识看向房间的门,关的很紧,“你等下哦,我刚刚在睡觉,门关着没听见敲门。”
她趿着拖鞋跌跌撞撞扶到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粉色的塑料袋,和半张脸都埋在塑料袋里的陆续予。
“嘿呀!”
粉色的袋子里除了几大盒马卡龙外,还有特制的布丁奶酪和草莓蛋糕。
陆续予看到惠树阮惊喜的表情,满足的笑了:“听说你出院了,想着一定要来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惠树阮立刻本能地去遮住自己的脸,一边将手伸进口袋想拿什么,陆续予将塑料袋放到地上,探过身去轻轻抱住她。
“……对不起。”
惠树阮的手垂在身侧,微微一颤,“你不用道歉的,不是续予的错。”
她没说话,只是摇着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这个女孩子太单纯了,陆续予不曾想过自己这般污浊的人,还能遇到结实这样干净的朋友。
朋友,她是真的在把自己当作朋友。
“别难过了,付崖都告诉我了,我在院昏迷的时候你常来看我,有几次我没有昏迷,只是在睡觉,你也来了。你能这么关心我,真好,所以别难过了。”
惠树阮拍了拍她的背,陆续予松开她的肩膀,眼眶泛红:“你的脸……”
“以后医术再发达一点应该可以医好。现在这点疤用遮瑕可以盖掉,没关系。”
“可……”
“好了。”惠树阮提起地上的蛋糕,拉着陆续予走进房间:“我还想早点吃马卡龙呢,你想吃草莓蛋糕吗?”
“我不太饿,你也少吃一些,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陆续予坐到惠树软浅粉色的毛绒小床边,看到她床上堆了不少玩偶,有白熊,还有彼得兔,让她不禁失笑:“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呢。”
“怎么啦,你难道不喜欢玩偶吗?”
“没你这么多啦。”
陆续予笑着,目光落到浅米色的木桌上平铺了好几张白纸,地上有一个矮矮的木筒,筒里有几把很大的尺,地上散落着几只马克笔。
见陆续予注意到桌上的东西,惠树阮便指了指,嘴里还塞着马卡龙,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是设计稿,你要不要看看?”
她点点头,坐过去到桌子边,拾起桌下的一张裁了一半的纸,上面有一些粗糙的草图。
“是之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
“是的呢,就是那几套裙子。除了花嫁我还画了别的,我妈说考虑给我出几套放到店里卖。”
“噢——”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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