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突然消失,顾远伐集中注意力,闭上眼睛,接着迅速低头,下蹲后朝自己身后来了一脚。
虽然躲过了盲目,但他那一脚也踢空了。他即便速度减慢也难以对付,这是盲目最难缠的一点。
近战不行,那就只好用枪了。
…
陆续予沿着雪吻一路向前,也确实找到了目的地,只是目的地除了一具胸口插了一把刀,中弹几处的尸体以外,她并没有发现顾远伐。
那具尸体戴着青黑色的线帽,正是之前跟踪陆续予的那个人。陆续予对他有心理阴影,连忙后退几步,四处环顾寻找顾远伐可能的去处。
“顾远伐!!!”
“顾远伐是我啊!!!”
地上有血,滴滴答答地向巷子右侧拐去。血明显不是那个死去的男人的,所以顾远伐也一定……
一定不要有事啊……
她沿着血迹走到了另一条巷子,却惊讶地发现这条巷子似曾相识。
这条巷子走到尽头是那个之前半开的井盖。
陆续予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里面,铁门后面齐腰的水和沾满血的铁架,她知道那些意味着什么。
直觉告诉她顾远伐就在这下面。
不管面对怎样难以入目的画面,她都要接受。
一点点搬开井盖,陆续予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
这次的铁门是禁闭着,她尝试着推了两下,无法推开,这次连上面的小圆窗都无法推开了。
难道是被锁上了?
她低头去检查铁门的锁链,好像并没有锁,但是缠绕在门把手上,缠的很紧。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把锁链挪开,再去推门,却发现还是不行。
很有可能从里面锁上了……
这就很麻烦了。
她尝试着用力拍门:“顾远伐?顾远伐!你在里面吗!你说话!”
“你别进来!”
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他给出了回应,声音却沙哑焦急。
“你怎么了!?你这样我肯定要进去啊——”
陆续予开始整个人抵在门上用尽全力企图将门推开,但无论她怎样推,怎样用力,门都咬合得十分紧。
“快回去。你进不来的。”
“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面?”
“这是我自己关的,你赶紧回去吧。”
“不行,那里面那么黑,你一个人会害怕的。”
说着她又开始撞门,直到肩头蹭在铁皮上,渗出了血。她咬着牙低嘶,却仍旧不放弃,而就在此时,门奇迹般的开了。
“顾远伐——”
陆续予双手贴在门上,使门完全打开,光线泄进来,在那个玻璃做的水牢笼中,绿水远比上次涨得要高,齐到铁架上顾远伐的胸口,陆续予的脖颈。
“你怎么进来了……”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微弱,像是低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陆续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远伐。
但紧接着,他开始暴怒,嘶吼声歇斯底里:“别过来!陆续予!你走啊!说了让你走——”
也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顾远伐。
他被拇指粗的铁链捆了很多道,双手和双脚都被手铐控制,更残忍的是,那些锁链和手铐上全都带有尖刺,他每动一下,尖刺刺进皮肤,不断流出汨汨鲜血。
他周围的绿水,都已经被染红了。
他的眼睛也不是蓝色了。
是一种失去理智般的暗红,令人恐惧。
即便做过了心理准备,陆续予还是被震惊了。她愣在原地,突然明白了心如刀绞这个词的含义。
“陆续予,看见了吧,真正的怪物就是这样的。”他几乎狞笑起来,声音也都在颤抖,空气都在为之畏惧。
“害怕了就快回去。你以后也可以再也不用看见我。”
等回过神,陆续予却努力集中精神,一边让自己不用颤抖,一边寻找可以进入玻璃牢笼的地方。
他能进去,那一定有可以进去的地方——对,角落里有一把梯子。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进来?!陆续予,你都已经在怕的颤抖了——”
“是啊,我都已经怕的颤抖了……”她的声音都微微发着抖,“可是顾远伐,比起害怕,我更心疼你啊。”
“你一个人在黑暗里,不好。我来陪你,好吗?”
陆续予一步步爬上楼梯,哪怕看着他红色的眼睛和失控的眼神,她都腿软的几乎走不动,原先她是一个多么贪生怕死的冷漠的旁观者啊,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不那么畏惧死亡了。
也许比起畏惧死亡,她更畏惧失去他。
“……你现在过来,会死的。”
“即便我被锁住,也会杀了你的。”
他低沉冷漠,没有温存。
一如这池冰冷无比的水。
“你忘了吗,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了……要,抱抱我的。”她在水里冻得直打哆嗦,话都说不连贯:“你……要食言吗?你、食言的话,我们,我们就分,分手。”
“……”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陆续予走到了顾远伐的对面,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你看,都,这么近了。”
她向他伸出双手:“抱抱我,好吗?”
顾远伐咬牙看着她,嘴角都渗出了血。他握成拳的双手在镣铐中颤栗,血不断又不断的向下低落,融进水里。
“你抱不了我,那就换我抱抱你。”
陆续予爬上铁架,从背后环住了他,包括他胸口冰冷的锁链,和那些尖锐的铁刺,铁刺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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