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州桥回过神,眼前空余白碟子。
赵州桥气得要炸毛。
收到赵州桥的眼刀子,唐渡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无比享受的表情,眼神望着桌子上尚冒着热气的药碗,不无挑衅。骗子,骗子,赵州桥揪着衣服,不无愤恨地想,什么灿烂笑容,分明是不怀好意。
赵州桥本着绝不能让唐渡得逞的想法,准备坚守到底,谁知眼前的少年突然凑了过来,散发着蜜饯残留甜蜜的气息扑在耳朵上,他说:“这个时辰,淑妃娘娘快要处理完宫务了吧。”
得,厉害!
母亲那个手段,不喝是吧,行,晚饭也不用吃了。
话说小五和母亲的关系怎么越来越好了,心里还有点小忧伤呢。
赵州桥认命般地捏住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坨土,又苦又呛。唐渡手飞快一动,赵州桥嘴里就多了块蜜饯,口腔的甜意冲散了不适,赵州桥舒服地眯起眼睛,心道还算有点良心。
活像一只猫咪,唐渡手心一动,快速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说:“阿桥乖。”然后赶在赵州桥炸毛之前迅速远离。
赵州桥悻悻收回手,不无惆怅地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小五主动逗弄她了,好像是从那次吐血事件之后,不仅个子窜得贼快,胆子也肥了。
“不许叫阿桥,要叫姐姐。”
“为什么?”
“我比你大!”赵州桥得意一笑,脸颊两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唐渡一个眼神横过来,“你多大?”
“我十七”
“哦”,唐渡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冲赵州桥勾了勾手,道:“我比你大,叫哥哥。”
赵州桥上下打量唐渡一番,满脸不信。
“我比你大”赵州桥笃定道。她在现代好歹活了二十几年,唐渡再怎么营养不良压割头,也不可能大得过她。
自觉比赢了的赵州桥很得意,尽管这样单方面的“胜利”并没有什么意义,唐渡照旧叫她阿桥,母亲也愈来愈倚重唐渡,两人似乎筹划些什么。
☆、第二十六章
“走吧,小五”赵州桥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式样繁复的宫装,扭头去叫唐渡。
唐渡应声抬眸,身着淡紫色宫装的清丽身影就这样撞入眼眸,激起点点涟漪。唇间点朱红,如红梅吐艳。白皙光滑的脸蛋亮得发光,一双皓目最为出彩,月光皎皎,流光飞舞。
见之忘俗。
相较之下,高高挽起的发髻像一座大山遮挡了光芒,压制了灵气,看似繁复华贵的宫装像是一道枷锁,将这样鲜活的女子困在一方天地,等待枯萎。
唐渡胸腔中升腾起一股闷气,它随着呼吸蔓延至四肢百骸,鼓动着心室剧烈颤动。不该是这样的,眼前的女子,不属于这座皇宫,她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她不是什么赵采女、赵美人,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灵魂。
她是师父的亲人,也是他的。
赵州桥了揉发僵的脖子,疑惑地看向唐渡,“怎么了,走呀,牡丹宴快开…哎,你…”话还没说完,赵州桥腰上一紧,被唐渡抱了个满怀。
唐渡的个子如雨后春笋似的长得极快,到了这时后大约只比赵州桥矮了半头。他将头埋在赵州桥肩膀上,声音有些发闷,“我不能陪着你了。”
赵州桥松开尝试保护衣服不被弄皱的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声音温柔,“是不是淑妃娘娘又遣了你什么差使没事,等你办完事再来找我好不好?”
唐渡没吭声,抱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趋势。
赵州桥心中暗暗发笑,少年啊,总是患得患失,这点小事愁的跟天塌了似的。
正当赵州桥耐心用尽忍不住说差不多得了时,唐渡已经松开双臂,退后两步,两只手掌向上摊开,肩膀微耸,唇畔复又挂上漫不经心的笑,“嘁,真容易上当,不逗你了,一会儿见。”
赵州桥气得咬牙切齿,谁逗谁?当养宠物呢!
“不见!”她气呼呼道。
唐渡但笑不语,转身之际流于唇角的轻浅如雾气飘散,转瞬消弭无踪。
再见,阿桥。
“想好了?”淑妃垂手翻动着宴客名单,淡淡问道。
“是”唐渡颔首。
“阿桥那边……”
“她不会知道。”
淑妃合上名单册子,满意地笑了。
“未时一刻,芷罗宫东角门外。”
“好。”
唐渡转身离开之时,身后又传来淑妃的声音,“文家的事我代阿桥向唐大儒道谢。”
“不必。”唐渡脚步微顿,他想说阿桥的是自然是他的事,转念一想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立场这样讲。相较与师父血缘关系更紧密的淑妃,他心底最亲近的反而是赵州桥这个外孙女。很奇怪,不是吗?
“应该的。”淑妃面带微笑,语调不变地说。
赵州桥整理了一番才匆匆赶去宴会现场。芷罗宫里共有两处牡丹园,分别命名为“国色”和“天香”。两座园子隔着一条半米宽的人工河相对而建。宴会地点就在“国色”园中,一路走来赵州桥眼中除了花还是花,不同品种的牡丹分丛簇拥,铺天盖地。
赵州桥到时母亲还未来,宾客已到了半数有余,三两成堆地客套寒暄。赵州桥本想找个安静的位置坐着,没成想一个妇人惊呼一声,将全场的视线引到了她这,“你穿的可是云锦”
赵州桥一头雾水,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着装,淡紫色交衽宫装,裙摆上错落有致地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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