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雨潼在钱文成走了以后就一直静不下心来,与其说她是被这个表叔弄坏了心情,更不如说是因为她的爸爸。她所在的办公室以及她现在坐的地方都是钱鸿晖曾经待过的地方。
小时候只要钱鸿晖出去上班,她就哭着闹着要找爸爸,最后家里的保姆拗不过她,便带她到了这里。然后钱鸿晖就把她抱在腿上,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办公,而那时候的小钱雨潼不哭也不闹,就这么乖乖地看着爸爸处理事务。
后来钱鸿晖进了监狱,她也长大了,钱雨潼才发现曾经她亲眼看着钱鸿晖处理的那几个项目书,正是当初把钱鸿晖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如果她那时候早熟一些,早能发现端倪,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场悲剧。
“笃笃——”
赵秘书敲了敲门,接着走进来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总经理,嗯,我是来……这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不知道总经理你想吃什么,我好帮忙订。”
早就到下班点了,可总经理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总经理不走她也不敢走啊。本来是想问总经理还有什么事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总经理你饿不饿。
钱雨潼一看时间就知道现在不早了,也明白这个小秘书是怎么想的了。
“今天不加班了,你们都走吧,我也准备下班了。”
“好的,总经理。”
乾鑫集团位于市中心的商务圈,前面还有繁华的商业街和寸土寸金的楼盘。在这片纸醉金迷的土地之间还有一个中心公园,那里也是钱鸿晖在下班以后经常带着钱雨潼去的地方。
钱雨潼回家的方面并不会路过那个公园,可今天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这个中心公园的年龄比她还要大,h市虽然一直在规划,但是公园却始终没有被拆掉,还保留着属于它自己的一份记忆。
在钱雨潼印象里公园非常大,可以让她在里面玩一天,可是现在却可以让她一眼就望尽。
公园里有住在周围的老人,还有下班后窃窃私语的情人,或者是过来歇脚的游人。在公园的中间修建了一个池塘,里面养着五彩缤纷的锦鲤,扔下一块面包屑下去,便有一群锦鲤冒出头来。
公园里和谐的气氛安抚住了钱雨潼烦躁的内心,她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上去。
夕阳西下,路灯一排排地亮起,情人已经手拉这手去吃饭,老人带着自己的孙儿回家去,那些游人也是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除了那个趴在池塘边上的人。
钱雨潼看了看手表,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了,那个人就在那里至少趴了半小时。她来之前那个人就在那里,现在还在。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钱雨潼将右腿搭在了左腿上,双手抱胸瞅着那个人的背影。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其实她也不是一直一动不动的,还会时不时抬起手擦擦脸。
该不会是在哭吧,钱雨潼心想,失恋失业还是因为别的事情?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池塘呢,难道是想要轻生?
钱雨潼一挑眉毛,这个池塘的水很浅,也就能没到成人的胸口,根本淹不死人。但是这个女人的状态很不好,万一她觉得这里死不了人,又跑去找一个水深的地方怎么办呢。
突然女人站了起来,奋不顾身地跳进池塘里。
钱雨潼也跟着站了起来,不会真的想要自杀吧,这天还没有全黑呢,然后她就看见女人弯下腰去。
钱雨潼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池塘边上喊道:“你别想不开啊……”然后她就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张张传单,有些传单都被池塘的锦鲤啄烂了。
“嗯……你在做什么?”钱雨潼觉得她可能之前都想多了。
“捡传单啊。”黄仙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说道,因为这里的人流大适合发传单,所以她才来了这里。但是谁让这里有一个养着锦鲤的池塘,还养的这么圆润。跟村民家里养的j-i一样傻乎乎的,看到她过来,还一条一条地冒出头向她讨食。
黄仙饿了很久了,看到这些会游动的小r_ou_块真是挪不动脚了,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看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一不小心把自己要发的传单推进了池塘了。
在池塘边上看着的时候黄仙就很难以自持了,现在进去了更是难以忍受。黄仙咽了一口口水,那些鱼竟然还在不知死活地啄她的腿。
“是你。”钱雨潼立刻认出来眼前的人,这不就是那个抱着神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土丫头吗。
黄仙歪了歪头:“我认识你吗?”
“你不记得了,我们见过,就是我们乾鑫买下你们村子的地打算开发。”
那天黄仙哭得是伤心欲绝,泪眼朦胧几乎什么人都没有看清。但是乾鑫她记得啊,她后来还回去过山荫村,周围挂了很多横幅,上面就有乾鑫那两个字。
“啊,就是你们拆了我的家啊。”
钱雨潼一皱眉,这话她听得很是不入耳,就好像是她把黄仙的家强拆了一样:“我们是走正当程序的,有政府的批准,而且我保证赔偿金给的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黄仙虽然很多东西还听不太明白,但是她很敏感,察觉到钱雨潼这是有些不高兴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这次是我睡的时间太长了。”
“什么?”
黄仙低下头去,这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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