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们,所有的正派人士都恨我,都要我死……”她说着,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念珠。”姜赟隔着铁栅栏一把抓住陆念珠的手,却被她狠狠地甩开,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唇颤栗不止。
“你杀了我吧,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无论是对你们任何一方,我都没有任何价值……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陆念珠的嗓音低哑,面如死灰。
“念珠。”姜赟心痛不已,轻声道,“我没有骗你,你是无忧教的公主,我们不会与你为敌,待我去见过王后,她一定会救你的。”
“你一直都在骗我,一直都是……”陆念珠摇头道,“我不会再相信你,永远不会……”她的神色凄楚,转身逃离他的视线。
“念珠,我没有骗你。”姜赟道,“除了我的身份,我没有骗过你任何事。”他抓着铁栅栏,目光紧随着陆念珠的背影,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陆念珠停止了脚步。
姜赟接着道:“我曾经说过,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他的声音愈发温柔,“念珠,你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三日之内,我定救你出去。”他的手缓缓从铁栏上滑下,黯然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独自转身离去。
☆、第二十三章无忧魔教(中)
是夜,无忧教端圣宫,灯火通明。魔王赱曦在此设宴,为姜孟庆功,也为此行一举攻下江南而庆贺。王后明若与赱曦同坐,中心方台之上歌舞升平。
姜赟在中原数年,此番再度听起家乡的曲调,倒感觉几分生疏。他隔着台上重重的舞女,向王后望去,只见她与赱曦相谈甚欢,笑容满面,看来甚是愉悦。姜赟垂下头去,只敢世事无常,前路渺茫,不知如何是好。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食指抵住杯底,微微运力,杯底果然裂开,他将酒杯埋在掌下,缓缓取出杯底的一段细绸,只见其上写有四字:“子时荭桥。”
姜赟运力将这细绸捏得粉碎,方才抬手将酒杯放回桌上,嘴角上扬,正接上舞女斟的新酒。
荭桥位于端圣宫之北,有一池,一林相隔,细绸背后绣着一只半身凤凰,此乃王后的密信。
待酒宴完毕,姜赟与众人从正门出去,又绕行北门,往荭桥而去。
风从林中吹过,枯叶沙沙作响,在空中盘旋数圈,落入碧池之中,惊起点点微波,倒映出一弯新月。
姜赟站在荭桥之下,骋目四望,冷清如常。
“赟儿。”
姜赟猛然一惊。只见姜孟从桥上走来。他缓缓上前,唤道:“父亲。”
“你在这儿做什么?”姜孟笑道。
“哦,闲来无事,随便逛逛。”姜赟道。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他不能表现出丝毫令父亲怀疑的地方。
姜孟在他面前站定,背手而立,道:“你难道不是在等为父吗?”
“父亲。”姜赟目露震惊,“您……”
姜孟抬手制止,前行一步,道,“走,回去说。”
二人回到家中,姜孟见姜赟在门口驻足,道:“玉飞今晚不回来。”
姜赟被他猜中心中所想,面上一窘,却也只能迈步进门。
姜孟脱下外褂,回身看向姜赟,道:“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与你义兄仍是有隔阂?”
“哪里的事?”姜赟垂下头去,笑道,“父亲多虑了。”他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最近大哥身边新来了一个使女,不知父亲是否耳闻?”
“哦?”姜孟露出疑惑的目光,“这种小事儿,我倒真不怎么关心。”他望着姜赟,问道,“你提起的这个使女,可是有什么问题?”
“孩儿在中原时,曾与此女结下梁子,今日重见,的确有些惊怕。”姜赟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大哥也不一定了解其中详情。”姜孟道,“你若是仍有担忧,不妨与你大哥直说,万不可为了一个使女伤了兄弟和气。”
“孩儿明白。”姜赟回道。
姜孟看着他恭敬的神色,不由一叹,道:“看来,你不是跟你大哥怄气,而是跟我这做父亲的怄气啊!”
“父亲。”姜赟望着姜孟,虽欲否认,却不知如何开口。
“八年前,你不过十二岁,就要一个人背井离乡,到遥远的中土去。而正是我,把你推上了这条路。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姜孟叹道,他望着姜赟的眼睛里含着一丝淡淡的泪光,“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所以,这件事,我只能相信你。”
姜赟目光一怔,道:“因为血缘之亲,你相信我,你觉得只有我才不会背叛你?”
“不错。”姜孟道,“明忧公主故去后,王后甚是悲痛,一心系在小公主身上。她所要求的,必定是一个绝对可靠之人,才能够担此大任。而我,只能选择你。”
“那么孩儿,是应该感到荣幸了。”姜赟道,他的声音里几乎不带一丝感情。
“赟儿。”姜孟叹道,“你还是不能原谅为父。”
“不,父亲。”姜赟回过头来,望着姜孟,目光挚诚,“这件事,孩儿从不敢对您有丝毫埋怨。只是,既然您的目的只是挟持公主,又何需以保护公主为由,将我安插到她身边八年之久?如今回想这八年种种,甚是讽刺。”
“公主是王后的心头肉,不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都不会改变。”姜孟摇头道,“公主有此境况,为父也是始料未及。”
“没有父亲的允许,大哥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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