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贯穿身躯直击墙壁。他闷哼一声,液体从嘴里迅速淌出,激烈的痛楚及窒息感令他眼前忽然天昏地暗。
顾重文也不心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跷腿坐著看得过瘾。
他早知顾文怀不能碰酒,才尤其中意用这方式对付他,既能好好整他一番又不会死人。再说,他实在太讨厌那个所谓救了他一命的肝。自小他已极度排斥他的生命是顾文怀延续了的事实,他更讨厌顾文怀到处宣扬自己有多伟大,为了救弟弟差点儿送了命,搞得他好像真的欠了他似的。那夜欧维又用这件事来威胁他,更令他倍加忿恨。这个所谓大哥本来就是用钱买回来的!他顾重文不欠任何人,更不欠一件货物!
“大哥,我当你是兄弟才这样招待你,以前大学的兄弟会都是这样入会的啊,我体恤你身体欠佳,已很优待你了。”
他得意洋洋地瞧著顾文怀的狼狈相,故作怜恤道,“大哥,这又何苦?那本来就是我和爸的钱啊,你说会跟她离婚我信了,你说把钱放在那里当长期饭票我又信了,可现在饭票呢?”
顾文怀垂著头,欲吐不能,说不出话。
顾重文摇摇头,续道,“大哥,你有本事,钱能赚回来,健康却是千金难买的,对不对?这样吧,我们说个折头,今天先给我一千应急吧好不好,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这般求你的了,就算不念我们的兄弟情也得想想爸啊,当年你出国留学他不多不少也帮过你一点儿吧,别那么无情好不好?”
顾文怀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声音如空气般虚无,“真的没有...”
顾重文将手里的酒杯愤然扔了出去。岂有此理!居然如此不识抬举,区区一千万还要这般劳师动众!
他指著顾文怀怒吼,“你这死病秧子揽著那些钱也没命享了!带著进棺材也不给我救命!还好意思到处说我欠了你,当年不是我妈用高价买你回来,你会那么好心?!”
顾重文难抑怒气,被欧维欺侮的屈辱犹在,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试过被人这样耍过,这口气能憋到现在已太委屈了他顾三少,如今见这顾文怀更是如此不识时务,戾气更盛。
顾重文打了个眼色,按著顾文怀的两个人在他腿后一踹,他便跪倒在地。
打手捏开他的嘴,给他倒下酒。他呛咳不止,满面通红,打手让他喘过气又继续灌,直至顾重文摆摆手,“让他全吐出来!”
打手向顾文怀勾出一脚。顾文怀张口喘气,忽然眉心一紧,呼一声,吐液如水箭pēn_shè而出,刚巧喷到顾重文裤子上。他一手抱腹一手支地,吐液从嘴里喷涌而出,身体渐渐发冷发抖,蓦地身子一软,侧卧倒地,竟似昏了过去。
其中一人见状怯声道,“有没有搞错?这么三两下 over...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会不会死人的?”
事实上顾文怀自两年前大病后,长期身心耗损,健康每况愈下,百病丛生,如此千疮百孔的身体自然经受不起此等折腾了。
一听到死人二字,顾重文是有点慌了。
他修理顾文怀的目的主要为钱,同时亦为一泄他被欧维侮辱的心头愤,但他确实没想过要搞出人命,更害怕惹了官非。他从来只会在一些拍马屁的小跟班面前摆摆架子,但实质十分胆小怕死。他之所以如此肆意对待顾文怀,除了因为顾文怀品性纯良宽容好欺负,更是因为他从小已看着大哥被惯常打骂,大哥就是一件应该被虐待的外购物这个概念已根深蒂固。在他心目中,顾文怀就是一副虐极不死的贱骨头,他从没想过,这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生命限期的人。
他细细打量顾文怀,只见他面如白纸,满额冷汗,水沫间断在嘴边渗出,似乎并未完全昏厥。
他眨眨眼,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把他弄醒...豆腐渣...”
打手拿起一杯冰水向顾文怀面上泼去。顾文怀似有所悟,眉心紧了一下,睫毛动了动,但没睁开眼。
此时顾重文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点惊诧。
“怎么了?”
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但见顾重文的眼睛慢慢眯起,嘴角扬起诡秘的笑意。
“那个臭婆娘果然胆生毛,这种事都敢做?!我就看她怎么死!”
顾重文乐陶陶地啜了口酒,似乎很满意刚刚收到的消息。
顾文怀在清醒与迷糊中恰巧听见顾重文的话,心下了然,顾重文口中的臭婆娘即是高胜寒,那所谓大胆之事亦已呼之欲出。然而,高胜寒迷途知返终止犯罪,他们究竟还有什么把柄在手?这告密者是谁?
一时间他竟似完全忘了痛苦,竭力睁开眼,拼命告诉自己,要清醒,要清醒...
顾重文见他已醒来,靠在椅背瞥了他一眼。
“你别以为没了你就没了靠山,现在你立刻挂掉我也不愁没饭吃。”
烂船三分铁,光是高氏的物业价值已相当可观。
顾文怀欲提气说话但一时发不出声。
顾重文笑得可恶,“啧啧啧,你看你,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揽著那些钱干什么?钱是用来花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看的。不妨告诉你,现在我对你那个疯老妈已没啥兴趣,你带她走!这个贵宾房我包了一天,你喜欢就趴在这儿吧!”
他站起身,拍拍西装,得意洋洋地步出贵宾室,忽然小腿被人一下抓住。
他低头一看,竟见顾文怀抿紧嘴,抖着双手拼了命似的抓住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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