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介意,穿着校服撸起袖子,要了两扎啤酒,期间也有男孩子被起着哄喝两口,唯独宁絮这里无人问津,班里八卦分子罗欣在李怀云身上转了一圈以后,端起酒杯转了过来“小画家,来咱们毕业之前也喝一杯吧,怎么样?”
宁絮被罗欣吓了一跳,虽然不是很喜欢,但入乡随俗的打算还是接过来,接过刚伸出去手,杯子就被李怀云截了下来,“啧,男孩子喝什么喝?”
张赫笑着拍了一下罗欣,把她从有些尴尬的气氛中捞了出来,“你个二货起什么哄,尊老爱幼懂不懂!欺负人宁絮年纪小啊?”
罗欣抹了一把脸对着张赫就敲了过去,“张赫你大爷别离我这么近。”
一群人笑笑闹闹,宁絮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其实我也不是最小的。”
李怀云举了举杯子,瞥了他一眼,“你是我带出来的,我怎么能让人欺负你?”
宁絮歪了歪头,“也是。”他眼里笑意盈盈,细看竟然带着点流光溢彩。
“祝各位前程似锦!!!!”语文课代表洛阳扶了扶眼镜说。
“祝你们一马当先!!”罗欣嬉皮笑脸的接着。
“祝各位年年有余!”胡越浑水摸鱼嘻嘻哈哈。
“去去去,还万寿无疆呢!”张赫也跟着笑了。
李怀云望着这一群神经病一样的同学,突然露出了点怀念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太过复杂,所以宁絮看不懂,角落里他低声问,“怎么了?”
李怀云碰了碰他的杯子,低头笑了,“一群傻子”,然后她偏头看了一下宁絮跟他手里的橙汁碰了碰,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痛苦“一帆风顺。”
宁絮那时候还不知道,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然后跟她碰了碰杯子,“一帆风顺。”
那天夜里,宁絮没有睡觉,他迫不及待地跑上楼坐在了画板前,以至于李怀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情人所难了,在她眼里这群同学们完全人畜无害。其实宁絮只是想尽快把那副画画完,灵感与喜欢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像是火柴梗上的□□,没了就结束了。
贺斐都被这这动静吓了一跳,探头进宁絮的房间,就只见他风风火火的坐在了画板前,颤抖着双手,将颜料打开了,他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关上了房门,宁絮果真是他的儿子,与自己画满城□□的时候,多像啊。
宁絮手下丝毫不乱,捡起画笔在画纸上跳跃,红色由深到浅,像是铺开了满地鲜血,橙色、暖黄色、粉色,在整个画面上交织,最后当他画完的时候,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望着画布突然就哭了,眼泪顺着眼窝一颗一颗落下来。
这张画后来除了他和贺斐,再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了。因为那副画,在还没送出去,就被他焚烧了,火苗顺着画布舔上去,他一寸寸的心血化为灰烬,那样的感觉他至死都记得。
沈长风将手环在宁絮的肩胛骨上,宁絮在怀里哭的呛住了,深吸一口气,抬起一双泪意朦胧的眼睛看着她,沈长风伸出手轻轻给他把眼泪擦干净,然后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鼻梁,宁絮看着模糊的沈长风,他猛然意识到,沈长风跟李怀云是不一样的,她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他像是被安抚的样子,渐渐平息了胸口的痛意。
沈长风抵了低他的额头,“不哭了?”
宁絮摇了摇头,抬眼带着点期待,“我挺开心的,真的。”
“你周末有什么安排吗?”她没松开宁絮,干脆就让他靠在身上懒懒的顺着气。
宁絮茫然了一会,“没有,这两天老板也不开门,我一会继续去画画吧,没什么事情干了。”
沈长风低头再次亲了他一下,她突然觉得宁絮红着眼眶的样子其实十分好看,尤其是,只这么跟自己哭的时候,阿絮开始依靠她了,“那我带你们去游乐场吧,小斐应该也没去过。”
宁絮抬头问她,“今天吗?”
沈长风微笑着低头,第三次亲了亲他,“明天吧,今天只陪你画画。”
沈长风其实是个喜欢独处的人,在没有跟阿絮结婚之前,她常常在周末假期里,一个人窝在书房,她手边的书都习惯先看一遍电子版,碰到喜欢的就奔去书店买回来啊一本,再细细读一遍。沈家父母事实上喜欢放养沈长风,没事了打个电话,他们知道自己家女儿的性子,便由着她生长,沈青衡像修剪一个名贵的盆栽那样,耐心而慈爱,沈家母女这么些年来,沈长风只回头找过她三次,每一次,沈长风都觉得自己即将从钢索上掉下来了,沈青衡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扶了她一把,让她自己走过去。沈长风小时候也会觉得父母太过漠视她,可长大了她再回头也就明白了,她们只不过是提早了一些,让她把该走的路真真正正地自己走过去。
沈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把宁絮的画板也收了起来,放在画板包中,“阿絮,走,出去画画了。”
☆、第二十七章
宁絮本来以为沈长风的意思是在家画画聊天这么消磨一下午,猝不及防准备出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沈长风给宁絮套上薄大衣,然后从衣帽架顶上拿下来一个橙色的帽子扣在他头上,看他愣住不由好笑,“怎么了?”
宁絮抬头看她,“不在家吗?”
沈长风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盒子也放进包里,然后冲他眨眨眼睛,“你也该多出去转转了,老呆在家里容易长蘑菇。”
“妈妈,咱们去哪?”同样茫然的宁斐也站在门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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