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搭在砚台上,起身走到窗边,将白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桃夭说,她在冷宫搜寻数日未见黎落人影,听黎落身边的侍女说,一个月前她就莫名地消失了。
楚夜笙将手中的信纸团成一团,狠狠地掷到地上,眼眸中有深深的无力感。他虽贵为夜楚的一国之君,可是他却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桌上成堆的奏折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现在又收到这样的消息,他有些暴躁。
“来人!”
守在门外的宦人闻声忙走了进去。
“王上。”
楚夜笙松了松脖子上紧扣的扣子,满脸疲惫道:“备身寻常的衣裳,孤要出宫。”
“可是王上……”宦人本想劝阻,可是抬头看见楚夜笙那抹威严的目光以后,又迅速低下头去:“奴才遵命。”
说罢便退了出去。
楚夜笙一路策马离开夜楚王宫,几个宫廷侍卫亦是一身便装紧追其后。
楚夜笙一路西行,一直到了望月楼下才停下。
夜楚望月楼,乃夜楚最高的楼阁,一向是文人墨客登高观赏的绝佳地点。
楚夜笙下了马,便直接登上了望月楼。以前,他只是夜楚王爷的时候,就经常邀三五个亲朋好友来此吟诗作赋,把酒问月。自从自己继承了王位之后,便鲜少来这里了。
他站在楼阁的最高处,静静地朝着西方望去。大宁,就在那个方向,他心心思慕的女子也在那个方向。可是他的目光越过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越过夜楚一望无际的土地,却始终到达不了宁国。
他一掌拍在栏杆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今黎落下落不明,又听桃夭说前些日子,找到了黎落身边一宫女的尸体,叫人不得不怀疑黎落如今是生是死。
“慕容璟烨,既然你不好好爱护她,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楚夜笙握紧拳头,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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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慕容璟烨去了暗室,黎落正躺在石床上浅眠。听见动静,她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了一眼床前穿着单薄的慕容璟烨,不禁怪道:“这天气渐冷,皇上得多添些衣服才是。”
慕容璟烨在床边坐下,将她搂入怀中:“朕决定封纯儿为嫔。”
黎落看了她一眼道:“上次因着安姐姐去世的事,白白冤枉了纯贵人,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了。”
慕容璟烨点点头道:“纯儿进宫多年,虽然一直无所出,可是毕竟,她也算是明理明智,无欲无求,理应封为嫔。另外,应皇姐之意,朕打算将嘉霄送到纯儿身边抚养。”
“长公主为什么忽然这么决定?”黎落从他的怀中出来,满眼疑惑。这关雎鸠虽然故去,可是大皇子的生母嘉妃不是还在么?为何忽然想将大皇子寄养在纯贵人膝下?
慕容璟烨略略思量了一下道:“朕猜想,这段时间,纯儿一直陪着皇姐,皇姐喜欢她,便想着让纯儿今后有个依靠。再者皇姐欢喜嘉霄,又怕他和嘉庆一样,被人毒害,便想着将他养在纯儿那,纯儿也能时时带嘉霄去禧祥宫请安了。”
黎落这才明白慕容瑾妍的用意。
这后宫之中,人人都在算计着,甚至不顾一切地为自己清除障碍。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姐妹相残,好友反目,就连最无辜的小孩也不放过。想到这儿,黎落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她的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皇上,您说,咱们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
黎落话还未说完,慕容璟烨已伸出手轻轻捂住了黎落的唇。
“朕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慕容璟烨说着,目光坚定而澄澈。黎落想,这便是女人这一辈子最想要的幸福了吧。
慕容璟烨见她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着呆,便又开了口:“既然陷害你的人已死,朕想复你位份。”
黎落忙摇摇头道:“程太医说臣妾虽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可是,臣妾身子底子差,得好好养着,臣妾想待臣妾腹中胎儿稳了,再出去。”
慕容璟烨闻言,点点头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出了这里,朕无法时时看着你们母子,确实不太放心。”
他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得门外吴广祥来报,说苏将军求见。
慕容璟烨皱了皱眉头看向身旁的黎落:“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黎落摇摇头,想起云棉的死,她心里卷起一阵哀恸:“自从云棉去世,怕是这些日子他心里也不好过吧。”
慕容璟烨松开她,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自己早些歇着,朕出去看看。”
黎落点点头,乖乖躺下。
慕容璟烨转身离开了暗室。
数日不见,苏玄影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身上那件金镶边的公子袍有些皱皱巴巴的。原本清秀俊逸的脸上生出点点胡茬。慕容璟烨从暗室出来走进太祥殿的时候,他正在殿前立着,见慕容璟烨进来,他忙单膝跪下行礼。
慕容璟烨越过他,在殿前坐下。
“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家休息?忽然跑进宫来见朕是为何事?”
苏玄影拱起手道:“皇上,依着皇上三月前的诺言,今日应该是您为微臣和云棉赐婚的日子。”
“可是……云棉已去。”慕容璟烨为难道,“若是你有心成家,等明年,朕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再为你赐婚。”
苏玄影却摇了摇头,坚决道:“微臣此生,非云棉不娶。虽说云棉还未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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