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自己的行径,晏重灿也不好说他什么……说到底,还是自己先开的头,司决本还欲温柔相待,是自己……
头疼地揉揉眉心,晏重灿偷偷瞥了一眼正殷勤为自己舀粥的司决,一口羞赧带来的郁气终于随着心口那团火尽皆散去,倏然坦然了,冲着他撒娇道:“我腿疼,腰也疼。”
“先喝些粥,里头放了灵丹粉,能舒服些。”司决小心翼翼地把小碗递给他“待喝完了我帮你按按。”
捧着小碗喝了一口,温润的灵气便顺着喉道流入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是师兄熬的?”
司决看他喝得开心也是舒缓了眉眼,坐在床头笑着亲了亲他柔软的唇角:“是。”
轻吻不自觉就缠绵了起来,甜味染上舌尖,司决呼吸陡然重了一分,忙坐远几寸,安安分分地看着他喝粥了。
晏重灿好笑,也不好多打趣他,慢吞吞把粥喝完,再吃了几样爽口的小菜,胃部暖融融的,总算疏解了不少难受之感。
司决这会儿也正经得很,一点都不像刚开过荤的人,当真给他认真按着摩,还配以灵力,把人按得直哼哼。
“还可以重点的……”双腿的知觉这时又回来了,酸酸涨涨的在司决温热的手下一阵阵发麻,紧接着又变成了一股顺着脊椎攀爬而上的舒爽,晏重灿忍不住呻吟,还有些昏昏欲睡,刚要睡过去,司决却是突然停了手。
晏重灿懵然看他:“怎么了?”
“进来。”司决安抚地继续按起来,嘴上却不知在向谁吩咐。
便见一道黑影闻声自门外飘入,稳稳地跪在床边,连头也不曾抬过:“属下见过首领。”
有外人来,晏重灿立马就全身僵硬,司决便加重了力道,立时又让他酥软下来。
晏重灿忙瞪过去,想让他赶紧停手,司决却只是再次把帷帐拉下,遮去满床风光,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镇定:“有消息?”
“回首领,属下刚刚接到消息,陈延顷已向三城发文,要求一同商议,撤除您的职位。”
“狼霄城如何?”
“城主痛失爱子,大为震怒,已下令全城戒严。好在随您前往狼霄城的兄弟已连夜撤退,目前刚抵达鲻曜城。要将他们唤过来么?”
“不必。”司决眉头轻锁,随即舒展“令他们留在三城,若有异样立刻回报。”
“是。”
说完,黑影却是跪着没动,半晌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可是首领……若是那三城同意了陈延顷的要求,将您……撤除了怎么办?”
司决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晏重灿的腰,一丝停顿都没有:“我说过,但凡不识时务者,便教他们懂事。你忘了?”
“不敢!属下不敢忘!”黑影抖动一瞬,忙匆匆告退了。
晏重灿这会儿已经全然没了睡意,好奇地抬头看他神情,见他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不禁戳了戳他:“司首领?”
“是师兄。”捉住他的手指,司决眸光深沉“还难受么?”
“好受多了。”
“可还要再睡会?”
晏重灿瞧他这关怀备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道:“睡够了,把衣服给我,我们做正事去。”
帮着他穿好衣裳,谢璘也踩着时机敲门而入,手上不知从哪顺了把折扇,一个人扇得格外温润儒雅:“身体可无碍?”
晏重灿忙对他拜了一拜:“无碍,多谢谢爷爷。”
“对我不必这么多虚礼。”折扇一托他的手臂,将人托起站直,谢璘又扇了扇“你们今日有何打算?”
晏重灿与司决对视一眼,肃然道:“您可知当初的遗民如今还在么?”
“你说的是开荒者?”谢璘静思片刻,颔首道“在倒还是在的,最初那一批有一个升凡之人,一直镇守在皇宫之内。你们若想去见他,我也能帮上一些忙。”
闻言两人自是惊喜,晏重灿忙道:“那便有劳了。”
司决此时也有些恍然,他近日一直想起惊雷天鹰当初的话。他因为种种原因,百年来始终无法到拥华城一探,而遇到晏重灿后一切便顺理成章。天道果然c,ao纵着命运,只有他两人同在,才能开启真正的道路。
几人行至大堂,谢璞早已侯在此地,见到谢璘来了忙恭顺地凑了过去:“见过大爷爷,可要与侄孙一同用早膳?”
“不用。我准备进宫一趟,你令人递个折子去。”
谢璞一愣,面露为难之色:“大爷爷,我们……与宫中关系早已淡了许多,这折子……”
“再如何,也是宗亲,我姐姐既然得过太上皇的承诺,恩泽便不会消失,你尽管递去。”
“是……”
当初谢璘的姐姐也是盛宠一时,将本就如日中天的谢府更衬得光彩夺目,只可惜帝王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头来,她也只为府中争取到了皇帝的一句承诺:“无论何时,你的家人都能入宫求见,得我庇护。”
然而谢堇被捉去时没人庇护,谢璘被凌辱时依旧没人庇护。
现下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恩泽不会消失”这种话,谢璘自己也觉得颇为荒唐。
谢璞不敢违逆长辈的意思,让管家拟好折子快马送去了宫中,一家人坐在堂中直等到下午,才有个尖嘴猴腮的仆从过来传话,说是圣上召见。
朱墙碧瓦,檐牙高啄,他们从正门顺着白玉石阶悠悠穿过数座宫殿,行到了御花园才看见一个穿着明黄长袍的男人,园中宫女如云,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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