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芽一挥手,堵在出口的大石头碎成齑粉。她回头看一眼流崇孤寂的背影,摸出掩魄丹服下。待片刻后,她的耳鳍消失,鳞片褪去,她才继续驾着维巫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不同于石道的寂静,木屋外面是人声鼎沸的。
待夜幕降临,梅赤就带着牡丹几人来到流光阁准备夜劫,流光阁自然是反抗的,那就靠实力说话了。流光阁注定被血洗。
前面的迹泫之事,梅赤知道。流渚抓了一个鲛人准备进献给朝廷,梅赤知道鲛人报复心强,只要迹泫被救出来,他就一定会报复流光阁。所以他让水芽找出流光阁地下湖的秘密,只要水芽找到,按水芽的性子就会想办法救出迹泫的。这样就可以借鲛人之手消灭流光阁,梅赤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心机呢?自然是为了肖倾那个傻姑娘。不过水芽被抓走是他始料未及的。毕竟之前利用过水芽,他愧疚在心,定是全力救她。
没想到他算尽心机,想借鲛人之手灭了流光阁,却还是要自己来血洗。
梅赤等在流光阁大堂,牡丹一行人来禀告,均是“未发现水芽的踪迹”。
梅赤皱着眉,看向一旁凝思的竹堪。竹堪淡淡看他一眼,问牡丹等人道:“流光阁所有地方都搜遍了?”
“是。”牡丹抱拳道:“连流光阁里废弃的花园和小屋都搜过了。”
“小屋?流崇会容忍一个小屋废弃?他应该是重盖一座小楼养个娇娘才对。”竹堪疑惑:“那个小屋你们认真搜过了?”
“是,我亲自搜的,屋里只有一大块石头。”
“石头?”竹堪追问:“你挪开看过了吗?”
“并没有。”牡丹也意识到了不对,忙道:“我再去检查一遍。”
牡丹说着就要走,门外适时传来一声“不用了。”
泽焕走进大堂,那声“不用了”正是他说的。
他一身白衣飘然,与屋外血染的高墙截然不同。泽焕进来后,让开身子,梅赤等人看清他身后的两个红衣人依偎,若莹脚踝上的银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她帮忙扶着维巫一起走进来。
水芽走出小木屋,就遇到了泽焕和若莹。泽焕笑得像个狐狸,让若莹过来帮忙扶起维巫。水微爬进维巫衣服里后,维巫就悠悠转醒。
水芽压下心中的疑惑,当作不知道泽焕告诉流崇的事。
梅赤两三步走过来,扶过维巫,“维巫怎么在这里?”他看向水芽关切道:“水芽,你没事吧?”
“没事。”水芽拍拍衣袖。
维巫虚弱地开口:“我不放心,所以也来了。”
水芽暖心一笑,梅赤、竹堪只是对视一眼,一脸有猫腻地笑着。
北院。
众人围坐在桌边,梅赤左边是竹堪,右边是维巫、水芽。水芽右边是泽惑、泽焕、若莹依次坐下。
牡丹等人已经回去休息了,他们几个还要留下分析这次的流光阁事件。水芽被抓这件事有很多疑点,他们需要使用头脑风暴来弄清楚。
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一片寂静中,梅赤突然出声:“水芽,你知不知道流渚为什么抓你?”
水芽一愣神,然后快速摇摇头。她有一种预感,说不上是好事坏。不知道这种预感对不对。
“流渚死的时候说过,他是为了让水芽代替之前的鲛人进献给朝廷。”泽焕笑道:“那他的意思就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明了。水芽既然可以代替迹泫进献,那水芽的身份不言而喻。只有鲛人可以代替鲛人。
所有人都看向水芽,维巫也是。察觉到水芽苍白的脸色和不知所措,维巫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水芽,没事的,你只要说出真相就可以了。”维巫的面上一派平静,可内心里也是震惊的。若水芽真的是鲛人,那五年前她还与他一同回去?水芽从五年前开始粘着自己,结合两年前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去竹望山生活,靠的原来是水芽。
水芽看着维巫,凄然承认:“是,你们想的都对。”
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比起尔虞我诈的大陆生活,鲛人更喜欢生活在直率的海底。
“你的母亲……”维巫艰难地开口,“是不是风时?”
“是。”头脑风暴似乎成了单方面的讨伐。
梅赤与竹堪不知道,泽焕与泽惑可能也不知道。十年前,在灵戎岛边缘一个渔村,有户莫家被一个鲛人屠族。鲛人名叫风时。
水芽红了眼眶,苍白的脸上一双红眼十分明显:“维巫哥哥,我……”
水芽茫然地看着自己放在桌下的手,手背上还残留着维巫的温度。
水芽想过维巫知道自己是风时之女后,是会愤怒自己隐瞒,还是会厌恶自己。只是现在答案揭晓,都不是,维巫会淡然地拿开手,喝下一杯茶,然后,一句累了就退场。手背上一烫,水芽回神,原来是自己的眼泪,原来她会哭。她的泪水凝固成一个畸形的乳白玉石,咚一声掉落在地。
她服下了掩魄丹,泪水并不会在空中就凝固成形。
水芽抬起头,淡然道:“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快问吧,我累了。”
梅赤不忍心看她,拉起竹堪起身道:“我没了,先走了啊。”说完带着竹堪走了。
水芽看向泽焕,泽焕耸耸肩,起身也走了,若莹跟着。待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消失在夜色里,泽惑一人坐在桌前与水芽对视。
“你还想问什么?”水芽开口,没有一丝生机。
泽惑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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