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没注意看岑森的脸色,他想了想,说道:“他自己说培训不关紧,我打算给自己放假算了,等后天再过去。”
岑森有些烦躁,他皱了皱眉,“那你打算就这样躲着他吗?”
李月白:“我跟他说我不喜欢男的,他说他都看出来了。我现在又不打算辞职,等过了国庆节,厂里那么忙,老金肯定不舍得再放我出来了,难道他还追到厂里去?躲躲就过去了。”
岑森沉默了一会,李月白见他不说话,转过脸来看他,岑森偏过脸指了指杯子,“喝点水,我去给你拿件换洗衣服,等下洗个澡早点睡吧。”
李月白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见岑森转身走了,想了想,冲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谢谢啊。”
岑森站在卧室门后,闻言脚步顿了一下,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衣柜前面弯腰拿出了一套睡衣。
岑森把主卧让给了李月白,他自己睡书房的榻榻米,躺了一会,客厅里再没有动静,他想李月白应该是洗完澡去睡了,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他想再不睡明天的班也不用上了,可就是睡不着,闭上眼,眼前就是李月白推开门时的样子,他浑身酒气冲人,脸上还挂着水珠子,应该是刚洗过脸,双眼微红,大概是呕吐导致的,格子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白得发亮的脖颈和锁骨,前胸s-hi了一片,衣服黏在身上,衣料下的胸肌隐约可见。岑森想着想着就有点硬了,可是转念想到猥琐男搭在李月白屁股上的咸猪手,他又有点烦躁,偏李月白还诚实的要命,把那个猥琐男干的龌龊事儿一件不落地说给他听,岑森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胡乱lu 了几下,决定不忍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向卧室走去。
卧室门没锁,虚掩着,岑森冲进去,李月白还没睡着,听见动静伸手开了床头灯,在枕头上歪过头来看着他,他眼睛上的红肿已经褪了一些,打着呵欠微微冲岑森笑,“怎么还没睡?”
他眼神毫无防备地看过来,岑森又有点不忍心了,“过来看你一下,不难受了吧?”
李月白咧开嘴巴笑,“好多了,你赶紧去睡吧。”
岑森点点头,出去的时候顺手把卧室门关上,跑到卫生间里倒了点润滑剂在手心里,闭着眼睛自己lu 出来了。
岑森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很强大,到点就醒了,不过他没睡好头有点疼,心情也不好,给助理小赵发了个信息说早上不过去了,让小赵有事给他打电话,他躺着懒得起来,过了一会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李月白醒来已经九点多钟了,他起床后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出来瞥见岑森的电脑包还在客厅,这才意识到岑森还在家里,他走到书房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怕岑森是睡过头了,遂敲了敲门。
岑森听见敲门声就醒了,翻了个身说道:“进来吧。”
李月白推门而入,“你今天不去上班啊。”然后他看见满屋子的书,“你书真多。”
岑森拉着被子坐了起来,“没什么事儿不去了。”
李月白坐在书架旁的下沙发上感慨道:“书读得多了还是有好处啊,学历高,工作时间就更自由一点。”
岑森随口道:“那你当初干嘛不继续读下去?”
李月白张了张嘴,然后叹了口气,“我有心理障碍。”
岑森本来以为他是不喜欢读书或者家庭条件这些原因,想不到他会这样说,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李月白:“我怕点名,你知道点名吧?”
岑森点了下头。
李月白有些忧郁地道:“有一次上课点名的时候我跟同学在打闹,老师点了之后我没第一时间答应,他又点了一次,然后旁边同学提醒我,我答了个到,有点结巴。
“我跟你说过的,本来人多了让我说话我就紧张,所以从那以后,那个老师的课,只要一点名我就超级紧张,因为都是按照学号点嘛,我知道自己会答不上来,故意不听,不等着他点到我,因为那样会加深紧张的情绪。但这个办法也是时灵时不灵,很多时候我还是心跳得特别快,想上厕所那种感觉。
“我就开始逃这个老师的课,其他课点名我也同样很紧张,我室友他们都挺照顾我的,有时候会帮我答。不过有的老师是让举手,举手对我来说就很轻松,我喜欢让举手的老师,也是因为这个吧,当时那个什么预备党员培训,我自己放弃了,因为每次去听课要点名。
“选修课我就跟室友换,他们选到不点名的或者点名让举手的老师,我的要答道,我就跟他们换一下。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我本来想着这个噩梦总算是结束了,谁知道我进的第一家工厂就要点名,每天早晨正式上班前把全厂人集中在一起点名答到,我坚持了一个多月,实在熬不下去就辞职了。
“我师父,辞职的时候他还不是我师父,只是我主管,就找我聊,问我为什么要辞职,我其实特别忌讳别人知道这个,也特别怕跟人说这个,我妈他们都不知道的。不过那天喝了点酒,我就跟他说了,他说没多大事,他去跟行政部说一声,以后不点我名,让我每次开会站第一排就行了,然后我就重新回去上班了,不过也没待多久,干了一年多就到鑫鑫了。”
他说完转过脸去看岑森,“你不会笑话我吧?”
岑森立即摇头道:“当然不会,我也有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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