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斐虽然比李月白喝得少,但是他酒量不好,这个时候也有点不太清醒,此情此景,他不由就想起高中时候,中午大家都趴在桌子上午休,书桌小,李月白脑袋滚来滚去,经常会压在他的胳膊上,一个午休下来,他的胳膊麻得好久恢复不过来,提笔写字都费劲。
蚊帐挡掉了一部分灯光,床头这边光线昏暗,李月白侧身躺着,膝盖曲屈,衬衫的领子翻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高中的时候李月白就晒不黑,现在还是,刚过了一个夏天,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还这样白,再上面是一个弧度优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高挺的鼻梁旁边有一道睫毛打下的暗影。郏斐酒劲上头,盯着李月白的睡颜更上头,鬼使神差地关掉灯,蹬掉拖鞋,上床躺在了李月白旁边。
睡到半夜李月白酒劲散了被渴醒,他迷迷糊糊地翻身坐起来,伸手按开电灯的开关,看见旁边的人,吓了一跳,立即完全清醒了。
“你怎么睡在这?”
郏斐迷迷瞪瞪地看了看周围环境,也坐了起来,然后发现手臂很酸,稍稍活动一下就像被很多针刺了一样,“我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李月白看了看郏斐的手,“我压着你手了?”
郏斐忍受着酸疼,轻轻活动着手腕,“好像是,你起来干什么?”
李月白揉了揉眼,四处找鞋子,“喝水,你要喝吗?”
郏斐点头,“喝。”
李月白从外间拿了两瓶纯净水进来,一人一瓶,两个人同时拧开,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往下灌,都是一口气喝完。凉水灌下去,两人更加清醒了些。
李月白踢了郏斐一脚,“回你自己屋睡去。”
郏斐合上空瓶子,抬手扔进房间的垃圾桶,“睡不着了,聊聊天呗。”
李月白也把空瓶扔进垃圾桶,“还聊球啊?不想聊了。”
郏斐腆着脸笑说:“聊聊咱俩呗。”
李月白没吱声,仰着脸发了会呆,憋着点坏笑说道:“你以前教了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教你一点呗。”
郏斐乐不可支地凑近问:“好啊好啊,快说快说。”
李月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除却巫山不是云,自己慢慢品。”
郏斐思索了一会,愤愤道:“卧槽,你至于嘛,他都出国了你还念着他呢,当年我出国的时候也没见你念过我,那会儿我就该趁你睡着把你办了。”
李月白踹了他一脚,“满脑子下三路的货,滚蛋吧。”
郏斐气呼呼地下了床,穿了拖鞋甩门而去,声音从客厅里飘进来,“现在对我爱答不理,以后让你高攀不起。”
李月白哈哈笑,隔着墙骂道:“你他妈的要点脸行吗?”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李月白关上灯,重新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算了算岑森那边的时间,想他是不是正在吃午饭,他在那边留学多年,洋鬼子做的东西应该是吃得惯的,放心了这一头,又担心起他忙起来不知有没有时间午休。
还真是想他啊,李月白打开相册,翻看着里面为数不多的岑森的照片,就这样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回忆每张照片拍摄时的情形,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有光从窗帘后渗进来,他盯着窗帘看了一会,翻过身打了个呵欠,把手机贴在胸口,在黎明的时候慢慢睡了过去。
第44章 展会
最近岑森刚忙完一个项目,这一周他每天都能按时下班,傍晚时分他走出办公楼,街道上冷风扑面而来,刚走几步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想起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降温,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菲薄的衣物,不禁苦笑了一下,忘了穿秋裤,如果李月白在,肯定又要念叨他。
街道上行人很少,他没打车,沿着人行道往前徐徐走着,街角有一间酒吧,他想到冰冷的公寓,决定先去喝一杯暖暖身子再回去。
他刚走到酒吧门口,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郑辰打来的。
郑辰愉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国庆快乐!”
岑森愣了一下,才想起国内现在正在欢度国庆,微微一笑,“同乐。”
郑辰:“最近忙吗?”
岑森转过身,站在酒吧门口打量着街景,“这几天不忙,你呢?国庆有没有出去旅游?”
郑辰:“我倒是想去,可得工作啊,这几天h市这边有一个展会,昨天刚跟老金他们汇合,今天去看他们装修展台,对了,你猜我昨天看见谁了?”
岑森心中一紧,下意识握了一下拳头,干巴巴地笑着问:“谁啊?”
郑辰:“李工,昨天晚上我坐老金的车路过他们那边的小吃街,看见李工在路边摊跟人喝酒,没看太清楚,不过挺像他那个同学。”
岑森心口一阵酸胀,在寒风中几乎站立不稳,他伸手扶住行道树冰冷又粗糙的树干,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跟李月白联系过了,只能通过微信朋友圈窥知对方的生活,前天他还看见李月白发了和家人在海边的照片,昨天他就跟郏斐在一起喝酒了,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啊!
岑森舌底发苦,苦笑说:“看来他过得不错。”
郑辰叹了口气道:“不错个鬼,我探过老金的口风,李工在厂里话本来就不多,这几个月话更少了,前面几个月工作老出错,每天心不在焉的,还把去渍水点着了,手也被烧伤了,老金找他聊了两次,最近稍微好一点。”
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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