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笑,眼角也沾染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他走到门边,双手一摊,“如何?”
细君环绕室内一圈,点点头,轻声道,“不错,下位公主会喜欢的”。
军须靡伸出的手一僵,松展的眉目满满皱起,看了常笑手里端的东西,情绪稍稍缓解,“这要不是做戏该多好”。
“细君也许是在做戏,可下位公主也许会是真心待你”。
“这仿着猗兰殿建的夏宫,到时旁边我给你种满鲜支,不好吗?”军须道。
细君心尖一颤,军须为何知晓她给汉武帝写了信,为避人耳目她并未通过官道专门让信者送,而是求了行凌。
扫了一眼身后的玉儿,细君身子微微侧开军须,平淡道,“昆靡好厉害,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心”。
军须叹气,“你别急,我并未让人阻拦行凌,只是,怕你到时候又空欢喜一场”。
“你怎知是空欢喜?”细君反问道,也许汉武帝会像在帝丘龙渊宫里初见一般,再心生怜悯,再动一次恻隐之心……
军须些微不得劲的软坐在一旁,屏退下人,待玉儿出门关上门时,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细君。
“你看”。
胡地苦
细君顺着他的声音看着他伸开的手掌心,她打量了一眼,是一把鲜支种子,那日在平城买的。
“种不起来的,鲜支虽然不如宫廷名花娇贵,但也不是野草,气候适宜才发的了芽”。
军须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惋惜,将手中的种子蜷缩握紧。
“相信我,我一定给你种起来,就是把长安的土移来我也给你种起来”。
“这样多麻烦,我直接回到长安看不更好”。
军须靡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你要怎样才心甘情愿的留下?”
军须靡不仅要她留下,也要让她的心也留下,而不是一副躯壳。
细君眼光微微染了光泽,静静道,“我的心,从来没有踏上过乌孙的一片土地”。
军须靡听罢怒的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种子挥尽在地上,“好,好,你是求心如死灰”。
“等一下”。
军须靡驻足回望总望着她,脸上有些莫名得期待。
“这个还你”。
他的目光随着她细白的手指插入乌黑的发髻中,随意的拔出那根骨簪,递给她。
他盯着骨簪并未接过来,只是静静收回目光,回过头向外走去,“不喜欢就赏给别人吧”。
细君盯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种子,恍的出神,她默默的将簪子插回头上。
“其实行凌早就到了长安,送了信却在未央宫里逗留了两日未曾返程,你知道为什么?”
细君慢慢弯下了腰,双手将地上的种子往怀里拔,种子散落的太远,怎么捡都有剩下的。
“因为他没有等到你想要的答案”。
长安城里的那个人见过她的信,会给她怎样的回复?让行凌迟迟逗留不肯离去。还有刘据,他,知道了会帮她吗?
军须靡走了许久之后,细君才从空落落的夏宫中起来,外面的玉儿推门进来从地上扶起她,一边轻拍她的衣裙。
她依扶着玉儿慢慢走到院外,路过一旁的一簇花丛时,散开手心,鲜支的种子扬进了里面,也不知到了时候,鲜支是否会抽出嫩芽。
回到帐篷内,细君便命令所有的人整理起了东西,她要尽快搬进夏宫,在那里等行凌带回来的信。
帐子里全是侍人在清点东西,细君嫌闷便带着玉儿和常笑在外面随意逛着,说是逛,也无甚风景可看,除了草原便是飞鹰,还有帐篷。
蓦的玉儿停住了脚,往一个帐篷前一对正在说话的乌孙侍女处瞧了瞧,片刻眼神示意了一下细君,便走了过去。
细君瞧了瞧,是若古娜的侍女,只见玉儿走到她们面前,和她们用乌孙语说了几句话,便急忙走了回来。
“公主,难怪若古娜被封为左夫人,她现在是怀孕了”。玉儿语气里含着抱怨和忿恨。
细君怔了一下,心里却觉得发空。
“刚刚两个婢子刚刚讲若古娜害喜厉害,她还还怀得真快!”
“她是左夫人,不要惹火上身”。
“她们这蛮子国,没咱大汉那么多讲究”。
“好了!”细君喝声厉道。
玉儿看了看细君的脸色,望她身后退了两步,微微弯下腰,“奴婢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冬日的风,在草原上格外冷烈,特别是晚上。
坐在夏宫里,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玉儿伺候,让她打开了一扇窗,风呼呼的往里灌,却比帐篷好上许多。
她看了窗户半晌,慢慢站起来跺向窗户边,“去换个烧的旺点的火盆来”。
细君的步子迈的特别慢,见玉儿掩上门扉,都还未走到窗弦,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窗边,遮住了大半的风。
捋捋脸颊的散发,她一抬头,是行凌。
他左臂抱着剑,还是走时的那身黑衣。他似乎并不像军须靡说的那样在长安逗留了许久,若是呆久了怎么会满身的疲惫和倦色。
“回信呢?”细君伸出手,眼睛望向他。
行凌听着不自觉的将左手里的剑换到右手,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封帛书,“皇帝说圣旨会由官道嚷使者送来”。
细君伸出的指尖一抖,“那这封信是……会是谁的呢?”,她盯着上面的封蜡。“这个时候,在长安皇城里,还有谁会想到自己”。
她瞟了一眼帛书,上面印着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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