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的地位,军须只是瞧着泥,偶尔逗上两句,也不抱他。
细君旁观,军须在这场戏中到底扮演怎么的角色,一个父亲怎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如此无动于衷。
她刚刚剥了一颗青葡萄欲入嘴,哪知身旁的军须突然一俯身咬住了她指尖的果肉,连带着轻吮了她微颤的指头。
她的心尖跟着指尖一软,笑道,“还要吗?”
抱着孩子的若古娜将泥递给身后的侍女笑道,“昆靡,焉耆也派了使者来贺泥的生辰,您得喝上三杯回礼才是”。
这时有人站了起来走到庭中央,细君双眼一看,心漏了半拍,这焉耆人并不是全身红衣,相反全身一点红色都没有,她微微凑近军须的耳朵,“他为何不穿红色?”
军须回了底下人一句话,将酒杯喝到底然后放在桌上,回眼望着她眼里尽是笑意,“谁说他们穿红,红色只能在祭祀上穿”。
那日在边境她真的全露馅了,细君镇定的回过神对底下的人报以微笑。
焉耆人旁边的译者道,“听闻皇庭传言说我们焉耆一脉传自你们汉朝,难道当初我们的祖先不是在博格达与骄奢靡毗邻而居?”
细君放下手中的果子,心微微一紧,笑看一旁的军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昆靡,你可要我说道说道”。
这时若古娜道,“匈奴焉耆和乌孙自古以来都有血脉联系,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更何况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这流言也是从夏宫传出来的,”
翁归站了起来捧起酒杯,“使者说笑了,右夫人本来是想给自己的夫君绣个东西,人家夫妻间的情趣,何必攀谈上国家大事,哈哈,喝,咱们喝酒”。
接着焉耆在宴席中派来的使者接二连三的占了五个人起来,见势大禄也添油加醋一番。
军须不说话不参合只是静静的看着底下闹,喝着葡萄酒。
那场宴席后,这夏宫就如长安的冷宫,无人再来造访,除了翁归,军须也没来过。
长别离
看着细君在凉亭中吃着糕点,胃口颇好,一旁的玉儿叹了口气,给她换了茶,打量了几次细君,终于没有忍住问道,“公主,这昆靡又有几日没过来了,连问候的人都没来过”。
细君不紧不慢的继续喝茶,“别急”。
看着玉儿有些着急的神色,细君问道,“有件事,我还是要问问你”。
“公主,您问”。
叹了口气,她放下手中的糕点,“你,心里还惦记昆靡吗?”
玉儿听着眼睛一睁圆,跪在地上,“玉儿不敢,不敢”。
“我是问你心里有没有,不是问你敢不敢”。
“从前玉儿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好多错事,公主只当睁只眼闭只眼,玉儿心里明白,后来,对昆靡就只有尊敬了,玉儿打心底为公主好”。
细君道,“那好,从今后我们交心,你等会儿让常笑请乌孙的医者来给我请脉”。
“玉儿立马道,“公主身体不舒服?我这就去请”。
“不急,就让她去请”,细君慢慢起身,回了殿内。
三日后,夏宫从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军须每日办公不论多晚都会来夏宫小坐一会儿,之前的谣言渐渐平息,应为细君怀孕的事推上了风口浪尖。
看着军须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以及夏宫周围的新面孔,她明白自己以及这个孩子无比的安全。
之前中毒虽然解了,但对身体造成无法挽转的伤害。
怀孕的消息也很快传回长安,汉武帝令一行使者又从长安出发,带着满载货物的车队。
元封五年年末,夜晚,行凌匆忙赶往边境。
元封六年春,细君诞下一女,少夫,军须靡摆宴三天,以示喜乐。
夏宫。
“翁归,如今皇庭依旧风平浪静么”。
翁归看了眼襁褓中的少夫,摇摇头道,“不曾”。
“可是我联络过□□都尉后,他早该向他陈述建议了,如今匈奴在边境也连连吃瘪,如何就说不动他”。
“公主也别急,也许是时机未到,昆靡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细君让玉儿接过少夫,低下头站起身,“翁归先回去吧,我要晒太阳了”。
照常,一袭躺椅放在庭中,那段时间的太阳也特别好,用绸子遮住晃上眼的太阳,她一睡就能睡一下午,少夫的哭声也唤不醒她。
梦中她似乎闻到了魂牵梦萦的鲜支花,清香淡远。
她猛的睁开眼睛,鼻尖却是撞上了熟悉的白花,是鲜支,她眼睛一凝,原来都到鲜支开花的时候了。
“细君,原来鲜支是这么香,难怪你喜欢。”
看了眼军须,细君撑起身子,淡淡的打量了眼花圃,早已被莫铃花开的满簇。
“这土培的真好,”细君伸手打开他手上摘下来的鲜支,接过他怀里抱着的花脖。
“花摘下来就只能香几日,比如长在上面香的久些”。
“不对,若是不摘下来,如何嗅得到它的香,看的仔细”。
“那以后少夫要是长大了,你也会将她嫁的很远?”
军须笑看着她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傻话,她是我的心尖尖,嫁远了我不疼?”
细君道,“你该对泥好些,他现在需要你的关怀”。
军须盯着细君柔和的轮廓道,“你变了,细君,你有了少夫,恬静了许多”。
细君笑了两声,“因为我看不到希望了,军须”。
军须先是一愣,道,“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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