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身的内丹不能短时间内相互融合所致。
只是为何钟情会在此危难之际,如此无后顾之忧剖丹于易十安?张岳泽想来,定是看众人都在场,会为易十安稳固丹元。
张岳泽来不及多想,一把抓稳易十安肩膀,给他路经过脉起来,双掌一经触碰易十安后背,即被弹开。
急切之下,白占元与连幼薇两两施用真气相继推向易十安。云霁不假思索,几乎同时,也在连幼薇身后渡气加固起来。
良久,易十安的身躯才开始慢慢静下来。一张青白的脸上是满颊的汗珠,压沉他双睫,猛然睁开眼,仪容全失,又是泪眼斑驳婆娑,双膝轰的跪地冲钟情的遗体哭喊道:“师祖.....”
云霁皱了皱眉,也不知怎么安慰他,知道此刻说什么也讨不了彩头,可又由衷道:“你小子运气真不错,白白捡了三千年功力。”
易十安悲愤意绝,不仅没有心情耳入旁言,耳旁不管出现什么声音,都觉得飘渺遥远,只感觉到四肢百骸源源不绝的灵气,跪地开始不断试图给钟情续气。
张岳泽戚凉,记忆也开始点潋拼凑。
从前方清奇口中总沾沾自喜的朗道:“这修仙界,仿佛有一种定律,入世的的弟子,每隔那么一千余年,都会出一位名动天下的仙材。三千年前有钟情,一千六百年前是白占元,而如今是十安,还是我方清奇的弟子。魔活三万载,我辈修仙人则是减半,我是真想在添上个几万年的命,看看我这闷不敦的傻瓜弟子,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又会有何等造化。”
他仍然清晰记得方清奇说这话时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喜悦与盎然,因为只要一提到易十安,仿佛他脸上每一处都鲜活起来,无一不写满骄傲自得。
张岳泽怅然一眼,挪向易十安......可如今,不管易十安余生会活在悔恨交加之中,亦或是名垂万古,方清奇是再也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方清奇已死,张岳泽笃定易十安定然不会易投他派,可自己无论是为了方清奇还是栽培这难得的仙材,都想好好放在自己身边照拂一番。
可易十安本就根骨出奇,千年难遇。如今机缘更是绝顶,得了钟情三千年的功力,这世上已是难有对手,再说照拂,恐是笑话。
在看看这位曾被整座修仙界誉为天人的钟情,此事一过,大约,他的名声随着他这具失了丹元的躯体一般,同将彻底跌落神坛。
世事从来无常,原来还可以是这么万千,张岳泽不住感慨。他与钟情同等时期出世,纵然他如今已是四大名门一门之掌,但能被世人赞誉诵颂的却只有钟情。
记忆有些遥远,就像三千年前,当他在仙剑大会拥挤的人潮中第一次见到少年钟情,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只是一个转身,便是可以潋滟起时光的。如今才知,那个让他望其项背的少年,你曾承过多少美溢,不仅这些会捆绑缠磨你,老天也会适时残忍讨要回去。
跪地俯身的易十安,双颊旁密麻的水珠,已分不清哪些是汗珠,哪些是泪水。他丝毫感知不到外界,只管疯狂为钟情躯体推气过去。
可不管他如何推气,钟情僵白的脸仍然没有一丝回色。
张岳泽只得无奈摇头,叹息道:“十安,钟情此举便是将整个天鉴盟寄望于你,望你好生珍重才是。”
易十安异常倔强,耳边不断传来张岳泽各种细细劝导,仍是眼泪不止,纵然他异常明白他在怎么为钟情续气也只是徒劳!天人陨了!钟情不会再活过来!却仍是抿着嘴拼命推掌过去。
云霁把目光挪着地面的翼遥,眼神一股哀色闪瞬即逝,微微扯起的唇角不知是笑是讽,这表情持续了许久。关于南疆、关于夜盲……满腔问话闷在心中,却始终不合时宜,无法开口。
“真是讽刺呐!”翼遥倒是悠懒,讥笑起来,咬牙努力讽道:“钟情不过是他师门的一件扬名利器,到死却仍然心心念念着师门。只是本座如今已然没这力气将他挫骨扬灰了。”他说完嗤笑一声,从喉中呛了些血丝至嘴角,淡淡阖上眼,幽幽自语起:“想本座不说,你也心中有数。这盘棋,赢的只有夜盲。”
这话自然是说给云霁听的,他神色骤变,捏紧了背后的双拳,又见翼遥轻轻张嘴,那口语阴阳怪气到诡异,笑继道:“好弟弟,夜盲夺了南疆,又逼本座北上,策划摆布这一切,你真的甘心成为局中的棋子?”
他说完又悠闲的闭上双眼,一脸成长少年的任性变扭,说道:“北陵的苹果难吃的要死,长的也像个干瘪老太婆的脸,我不喜欢这里。若你有富裕时间,就当送做哥哥我的见面礼,将本座骨灰带回南疆,撒于......”
“你哪也去不了了。”易十安忽然起身,双眼无神,遍布迷雾,幽幽打断他的话。
他话音刚落,却是浑身煞气席卷成风,眼中凛光忽刺,伸出一掌,凝聚刺眼的芒光,俯身推去,便是狠狠的拍在翼遥的胸口,重声厉道:“魔物!你造下的孽佛渡化不了!你欠下的债血洗涤不清!”
翼遥滞愣惊愕的双眼,缓缓低颚望向自己慢慢消散的胸口,已经开始化成纷茫黑曜,又木偶般抬眼望向易十安......
同样惊愣的云霁,完全没想到易十安竟如此决绝!自知阻拦为时已晚,那双惊诧的双眼慢慢变为冷眼,垂眼就这么看着翼遥的身躯,从胸口扩散延向四肢和每一个写满意外的五官,慢慢化为万点黑曜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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