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说了。”荀大义懊恼地回头,走进房里,裤腿再一次被天下白叼住,“你这公j-i也是有意思,我虽是恶鬼,可也在府中待了这么些天,怎么还跟第一次见我一样?忒凶。”
司有成闻声迅速躲进床帐后。
荀大义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是不是我附身了一个丫头,就真成了你们的丫头?照顾小公子我愿意,如今连公j-i都要我照顾,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公子你倒是醒醒,看看他们是如欺负我的。”
其实厉鬼就是随口念叨几声,并非真的生气,躲在床帐后的司有成却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
依照小丫鬟的抱怨,他弟弟娶的并非女子,而是和他先前一样,是位男妻,且这位男妻一直昏迷不醒,但是“附身”和公j-i又是什么意思呢?
司有成越听,越是困惑,他偏头往床帐中望,只见朦朦胧胧的白纱映衬下,床上的确躺着一位毫无声息的人影,瞧模样略显消瘦,但身形修长,应该是男人。
男人也好……司有成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想起多年前娶的男妻,他连对方的名字都快记不清了,却还记得那人的腰线弧度极其诱人,当初若不是不能人道,就算不喜欢也定要享用几分,只可惜死得太早。司有成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清未是如何死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初醉酒后一时冲动将人打死,酒醒后也没多后悔,只是觉得麻烦,好在清未的家人早已不知去往何处,沛县也没有清未的亲人,所以司有成直接将人扔在棺木里草草掩埋了事,如今想起来唯一觉得后怕的就是乡亲们说,清未下葬当晚似乎有人在坟地边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哭嚎。
大概是冤魂不散吧……
就算冤魂不散又能如何?司有成壮着胆子想,这么多年都无事发生,清未的坟地他也年年上香,想来这人早就投胎转世了,想要报仇,下辈子吧。
“也不知道小公子想不想喝水。”荀大义站在桌边倒了一碗茶,自言自语,“若是成了树,倒不像人,成天喝水。”然后端着茶碗走到床边,掀开床帐,小心翼翼地扶住清未的背,勉强喂他喝了两口水。
司有成躲在床帐后,依旧看不大清床上人的相貌,只觉得背影颇为熟悉,男妻散落在肩头的乌黑长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他并没有细想,一心指望荀大义快些离去,好让他仔仔细细地欣赏床上之人的相貌。此刻的司有成早就将lún_lǐ纲常抛之脑后,完全忘了床上躺着的是自己亲弟弟的男妻,他心中所想尽是快活之事。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荀大义收拾妥当准备离去之时,一直猫在门口的天下白突然拍着翅膀蹿进屋。
“你怎么进来了?”荀大义吓了一跳,“快些出去,别打扰小公子休息。”
公j-i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不顾厉鬼的阻拦,扑腾着往床边凑,它的翅膀自打断过以后就不大好用,跑起来总是歪歪扭扭,也正因为如此,误打误撞,荀大义反而难以捉住他了。天下白冲到床下扭了扭,又蹦起来往床侧溜达。
那里正是司有成藏身的地方。
司有成虽然听见了屋内的闹剧,却看不大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小丫鬟在弯腰追赶着什么东西,可能是老鼠,但想想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是堂堂兵部侍郎的宅邸,怎么可能出现老鼠呢?后来司有成想起丫鬟和账房先生的对话,觉得在屋内四处乱跑的很可能是公j-i。
——咯咯哒!
像是为了印证司有成的猜测,他刚想完,耳边就传来一声高亢的鸣叫。
司有成大惊失色,循声猛地偏过头,只见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大公j-i站在床柱上向自己俯冲而来,这胆小如鼠的司家大少爷登时吓破了胆,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直接惨叫出声,一头扎进床帐,“噗通”一声跌进床榻,脑袋狠狠地撞在床柱上,半晌都没回神。
他虽意识模糊,却感觉到床上还有一人,只是这人没有呼吸,连身子都是冰凉的,司有成渐渐回过神,眼前的画面也清晰起来。
然而这一清晰却让司有成彻底吓破了胆,原来近在咫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年多前就被下葬的男妻清未!
“啊——”这回司有成的惨叫彻底惊动了整座宅院,连在前院打理事物的裴之远也匆匆赶来。
鬼差进门,见司有成趴在清未身上嚎叫,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lu 起衣袖将人从床上拎起来,别看账房先生一副文弱的模样,但身子里的魂魄却是勉强称得上鬼差的裴之远,于是这一拎,直接将司有成的胳膊拎脱臼了。
“啊——鬼啊!”司有成眼神空洞,手臂无法动弹就拼命蹬腿,“有鬼啊!”
“鬼?”荀大义笑嘻嘻地凑过去,对着司有成做鬼脸,“不要这么大惊小鬼,你可知道不仅床上那个是鬼,整座府邸里都是鬼?”
厉鬼不说不要紧,一说,司有成直接吓晕了过去,片刻身上传来阵阵恶臭,竟是吓到了shī_jìn的地步。
裴之远y-in沉着脸把司有成拎到院外,往柴火堆里用力一扔,司有成宛若一滩烂r_ou_,伴随着柴火倾倒的噼里啪啦之声,滚落到墙角去了。
“你怎么能让让他进去?”裴之远的火气还没消,转身质问荀大义,“平时胡闹也就算了,那可是小公子的房间,若是司大人知道了,你得魂飞魄散!”
想到司无正,荀大义打了个寒颤,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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