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临皱了皱眉,没说话。
“刚成年的小孩儿不懂事,没什么思考能力,随便骗一骗就上钩。”荀慕生道:“我没那么qín_shòu,去玩弄他们的感情。你说得对,我找的都是年纪小的,但也就是看上去18岁左右而已,实际年龄都在20岁以上,有辨别能力了。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跟着我,是对我有所图。”
叶锋临唇角一抖,“你面对他们倒是拧得清。”
“总之好聚好散,他们对我有所图,图的不过是名利前途,我都能给。我对他们也有所图,图的是……”荀慕生揉了揉眉心:“他们能给,也不能给。”
安静了一会儿,叶锋临道:“现在你是不是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记得清啊,怎么会记不清。”荀慕生说完却苦笑着按住额头,低声道:“太久了,是有些模糊了。不过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别说什么‘如果’。”叶锋临说:“当时我是不知道你那么在意‘他’,在意到这都过了十几年了还念念不忘。早知如此,我和乔哥说什么也得帮你找他。”
“说得容易。哪儿找去?”荀慕生又点了根烟,“他去的那种地方,别说咱们仨,就是发动全院儿的兄弟,也不可能找到他。”
“那现在呢?”叶锋临道:“现在你还想找他吗?”
“想啊,怎么不想。”
“但你没有去找。”
“我……”
“狗子,你是不是怕‘他’已经……”
“没有!”荀慕生慌忙打断,眼中头一次涌起不悦,“别跟我提那个字。‘他’活得好好的,只是我找不到‘他’了而已。”
叶锋临沉默许久,“好吧,你高兴就好。”
聚会持续到凌晨,寒庐不仅是会所,还是酒店,有人直接搂着相好去了套房,有人还未尽兴,吵着要走下一轮。
冉宿不胜酒力,帮荀慕生挡了几杯酒就满脸通红趴着不动了,离开时乖巧地窝在荀慕生怀里,不吵不闹,比包厢里的其他小情儿听话许多。
司机早就候在厅外,荀慕生将冉宿扶进后座,动作算得上温柔。冉宿并未睡着,半醉半醒的模样有种朝气蓬勃的可爱。车外的夜景流光溢彩,荀慕生让他靠在怀里,看着他的眉眼出神。
他的眼睛最像那个人,干净,深邃,看人的时候好像自带一簇光。
但他闭着眼,遮住了那簇光。
荀慕生从来没见过那人闭目睡觉的样子,不禁想,此时躺在怀里的人是“他”,会不会也是这般模样?
车开得不快,片刻,荀慕生放开冉宿,烦躁地压住太阳x,ue。
叶锋临说得没错,他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他”在他的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根本想象不出“他”靠在自己怀里安睡的模样。
也许再过几年,十几年,他就真的记不得“他”了。
冉宿头有些晕,意识却还是清醒的,被推开的一刻就察觉到荀慕生的蕴怒,悄悄观察了一会儿,不敢靠近,只得窝在角落里装睡。
荀慕生看着窗外,眼神、轮廓都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车行至雨虹路——这里是仲城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社等单位扎堆的地方,因为部分媒体员工晚上也要工作,周边的餐馆和便利店几乎24小时营业,大排档生意格外好。
从热闹的街市穿过,荀慕生收回目光,让司机换一条路,开快一些。
司机在路口转弯,加速向主干道驶去。
后视镜里,一个疲惫得略显佝偻的身影一闪而过。
第03章
凌晨,集团大楼的宵夜食堂开始营业了。夜班编辑们三三两两拿着饭卡走去,电梯间和大厅热闹非凡,做娱乐的聊着圈内明星八卦,做时政的畅谈国家大事。
新媒体部刚成立那会儿只在《仲城时报》所在的楼层刨了两间办公室,如今已经独占了13、14两层楼。文筠的小组不用值夜班,办公区域冷冷清清的,灯也只开了一盏。11点多时,他写好了第二份策划案,实在撑不住了,本想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可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若不是同一楼层的同事在走廊上打闹,弄出不小的响动,他大约还不会醒。
看着显示屏右下方的“00:17”,他抹了把脸,无神地看着一片空白的文档。
两份案子写完,脑子里已经挤不出什么东西了,一觉睡醒,j-i,ng神非但没有好一些,反倒更加疲惫。
在走廊上追打的是不久前刚入职的大学毕业生,青春四溢,深更半夜还那么有活力。文筠叹了口气,往眼睛里滴了几滴消除视疲劳的眼药水。
视野一片模糊,像哭过一样。
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他怔然地想,大约是外公去世的时候。
老人家患了老年痴呆,眼睛也瞎了,根本不认识他,爷孙俩凑合着过了几年,感情说不上多深,但外公离开时,他僵硬地站在病床边,面无表情,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但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
电梯门关上,将聒噪的年轻同事带走,安静像y-in云一般沉下来,他甩甩头,知道自己就算在这儿坐到天亮,也不可能写出第三份策划案了,便关了电脑,起身将办公桌收拾好,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确定在电梯里不会遇上之前的同事了,才关灯离开。
宵夜食堂被称作“集团最后的良心”,自助宵夜十几年未涨价,专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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