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这……」
就见听课的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吞吞吐吐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
答案。
「就这程度要怎幺办案、怎幺帮死人主持正义、怎幺跟别城的仵作交流
啊?」睨着众人,凤蝶衣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然后突地眼珠子一转,叫住刚
刚送茶进来的尉迟珩。「尉迟,你说说!」
「是。」放下手中茶盘,依然一袭青衣的尉迟珩面无表情地回应,「尸斑
及死后尸首僵直二者皆无,死亡时间为半个时辰内;经指压后可消褪的尸斑,
以及死后僵直发生于项后者,死亡时间可判定为一至一个半时辰十吋关节经人
力疏缓后出现僵直者,死亡时间……」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待尉迟珩说完答案又端着茶盘走出后,凤蝶衣
轻叹一口气,「你们的道行达我棺材铺里的掌柜都比不上,还干什幺仵作啊?」
「尉迟先生好歹也在您身旁快四年了啊,蝶衣姑娘……」
「蝶衣姑娘,是老朽的错,老朽回去后必定努力研读……」
「蝶衣姑娘,您铺子里还缺不缺人手啊……」
「缺也不用你!」瞪着那个嘻皮笑脸的青壮派仵作,凤蝶衣再忍不住地挥
挥手,别过脸去。「定是是,全回去给我好好的研究清楚了再来,本姑娘没法
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慈眉善目的望着你们!」
「抱歉,蝶衣姑娘……」
「蝶衣姑娘,那下个月见了……」
待屋中的人一个按着一个离去后,凤蝶衣长叹一口气,拉了拉短裤,轻盈
至极地由桌案上跳了下来。
「蝶衣姑娘!」
就在此时,一个爽朗的声音由她身后响起。
凤蝶衣抬起头,望向露出阳光般笑容的许允文。「许捕头,今日这幺闲,
还大老远地由城南赶过来?」
「倒也不是闲,只是不愿错过蝶衣姑娘的课。」许允文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这,「更何况,老是在夜里让蝶衣姑娘波奔着四处勘尸,怎幺想都过意不去,
倒不如自己多学着点,也省得劳烦妳。」
「说得再好不过了!」凤蝶衣踞起脚尖,轻拍着许允文的肩头,感慨万千
地说道,「再多点你这种人,我就可以享受夜夜安眠的滋味了……」
「凤姑娘。」
她的手还沾在评允文的肩上,尉迟珩低沈稳重的嗓音突然传了进来。
「怎幺了?」望见门旁那一抹藏青色,凤蝶衣的眼眸霎时明亮起来,立即
跳转至他的身前。「有生意上门了?」
「是的。」尉迟珩先对许允文轻轻一颌首,才望向足足矮了自己一个半头
的凤蝶衣。「城西李大户方才--」
「我就去!」一听到「城西李大户」五个字,凤蝶衣当下便两眼放光地往
铺子奔去,边跑还边回头唤道:「你发什幺愣?还不快跟上,这笔生意可攸关
我们这个月、下个月、还有下下个月的生计啊!」
「是。」对许允文叉点了点头致意,尉迟珩才缓缓向前铺付去。
这笔生意果然如凤蝶衣所想,讲价讲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虽然如此,
最后拍板定案的价钱还是让她在送走李大户时,故作哀凄的脸上微微抽动着。
「蝶衣姑娘,虽说贵宝号做的是这档子营生,但能否请掌柜的表情不必那
样……不食人间烟火……」
「我会好好说说他的,不好意思啊……您慢走,小心门槛啊!」
待李大户终于离开后,凤蝶衣回头正想说些什幺,屋内却早已没有尉迟咐
的踪影。
这家伙,她真是该说说他了,虽然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但他非得这幺
面无表情吗?
百无聊赖地走回自己房里,凤蝶衣无奈地想着。
但他哪只是做生意时面无表情啊,由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就没见他有
什幺表情过:
咦,不对,应该说由他来到西京城、进入凤蝶寿木馆开始!
不过,也难为他了,堂堂一个英姿焕发的七尺大汉,竟然来到寿木馆当掌
柜,难这还指望他表现出欢欣雀跃、适得其所的态度?
是的,她知道尉迟珩的真实身分是什幺,早在八年前使知晓,尽管他的那
个身分根本没有多少人清楚,可她就是知道。
而她更明白的是,他为何舍弃他挚爱的城市,千里迢迢地由东京城来到西
京城……
八年前见到他时,他有妻。
一个温柔娴淑、美丽大方又稳重,号称「东京第一女仵作」的妻。
不过两年后,他成了鳏夫,又两年后,他成了凤蝶寿木馆的掌柜: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尉迟珩面无表情地走进她的寿木馆,开口所说的第一
句话:「我需要在西京城定居下来,我需要工作。」
凭他那样的人还需要找这样的工作?
但很快的,凤蝶衣便明白,他需要的不是工作,而是她这个地下仵作的「忤
作之眼」,目的,自然是为了继承他那已逝娇妻的工作与心愿:
真是的,明明长得那样高大挺拔、俊逸非凡,可非要把自己搞成比正常年
纪看来老了十岁的无趣鳏夫兼寿木馆面无表情掌柜:
最气人的是,她竟偏偏对他这个「比正常年纪看来老了十岁的无趣鳏夫兼
寿木馆面无表情掌柜」倾心!
倒楣吧?倒楣透了!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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