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将那些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人碎尸万段,还没有成为洪荒之神,怎么能够呢,不能够啊!
强烈的求生意志爆发,她的魂魄和宋雅馨的身体强行分离开来,宋雅馨的身体即刻委顿在地,她的魂魄几乎是慌不择路,血色的嫁衣在幽暗的洞中摇摆不停。符文光芒大盛,宋雅致下意识将宋雅馨的身体拖出了光芒的包围圈,木愣愣地瞧着被无数符文迸射出来的无数条状光芒纠缠束缚在半空中的披散着长发的血色嫁衣女人,宋雅致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鬼气森森的阴郁扑面而来。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过多久,眼前那个血色嫁衣女人骤然的长声惨叫,一声高过一声,伴着地上的女婴的哀哀啼哭,分外诡异可怖,宋雅致惨白着脸,拖曳着宋雅馨的身体不断往后退,碰倒了身后她原本放在地上的那盏精致的紫色水晶宫灯。眼前的景象终于消失殆尽,血色身影已然不见。
唢呐声锣鼓声舞狮声笑声一路鼓鼓噪噪……喜轿子摇摇摆摆,路过路边的看热闹的人群,被喜轿抬着的薄意烦躁地一把拉扯开头上的红色喜帕盖头,她隐隐约约记得魂魄被撕扯时,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呼地就钻进了那盏紫色水晶宫灯,可一睁眼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她也没有办法提取记忆,这具身体的记忆是一大片的空白。薄意扭身掀开轿帘一角,古墙屋宇,繁华街景,穿着古装的人。
她感觉到腰间冰凉的物事,捏了把柄抽出来,原来是一块小小的铜面镜子,这里的新嫁娘出嫁是要在腰间别着镜子的,照腰镜也就是照妖镜的意思,表示一路平平安安。她不知其中含义,只把玩一会儿,那铜面就倒映出她的样子来,素白的一张脸,右眼角下一点泪痣。镜子从她手中跌落,这张脸和她的真容竟然有着五分相像。
她双手支棱着脑袋,试着理清前因后果,却还是一团团的乱麻纠缠不清,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最起码,现在是的。她还没有打好主意,喜轿子一阵阵晃荡,她没反应过来,来人长臂一升,一把将端坐的她从里头捞了出来,拥在身前。骏马甩开了马蹄撒欢儿地狂奔。薄意没敢动,至于为什么不敢动,那双熟悉的绿眸仿佛张开了许多尖嘴獠牙,要将她咬碎吞了。
她知道他是谁。她最初记忆被封存的时候以为在那座古堡是第一次相见,她还被关在棺材里好几年不见天日。可是,她现在记得了,那不是第一次,她是由他创造出来的。
☆、灯笼七
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正是因为记得了,所以才怕。进入一处府邸,他将她毫不留情地丢在厢房里,对她不言不语不挣扎的举措十分满意,这就抄着手出门去了。
他回来的很快,端着几样吃食进来了,他一个人吃的欢畅,也不搭理她。
“你……”她试探着开口。他一个眼刀子甩过来,“你给我饿着!”
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长生莲迦没想到就那么一句饿着能让她差点哭出来,他一脸莫名其妙,将碗往她面前重重一放,就又出去了。她终于知道她到底来到了哪里了。
这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最融洽的那个时候。
他的法器是一只笔,平生最爱作画。翌日他心神恍惚,竟被自己的法器伤了手指,那血滴在画纸上的美人眼角,画上的美人眨了眨眼睛。
最初的时候,她只能在画上面呆着,不笑不动不说话就眨巴着眼睛瞧他。长生莲迦一时兴起,每日以血渡她,然后她活了。
他习惯了一人独处,她时常爱吵闹,没了趣味后便老将她往外头赶,可她一出去就得惹麻烦,这丢的可是他的脸。一开始他不耐烦给她善后,直到后来已经习以为常。
这个时候,她经常从人间带回一些话本子,里面写了许多腻腻歪歪的情情**。
话本子的男人女人哭着喊着为对方去死。她决定要谈一场这种可能会死掉的感情。那么这个人是谁好呢?
反正不可能是长生莲迦,她实在是有些怕他,想着他就背脊发凉,再来,她明白在他心里面自己的地位还比不上他的仙宠坐骑九儿……
她私心里觉得庸俗的凡人自然没资格和她谈感情,若是些妖魔鬼怪那原型太丑陋她也受不了,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在这九天之上找。水郁就这样出现了。
她觉得水郁特别适合她,可只有一点,水郁瞧不上她,或者说,水郁和长生莲迦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除了自个儿谁都瞧不上。
很快她瞅准时机,水郁即将去人间历劫。她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下了凡尘来到他身边。
水郁历劫七世,每一次她都想方设法插上一脚。
根据他的身份,经历,然后从话本中找到符合的故事,照搬着演戏,演一场他和她之间的爱情戏码。最开始不过是贪好玩,到后来却是入了戏当了真。每一世就是一个话本。
这一次是最后一世。薄意抱着臂坐在椅子上,恍恍惚惚,朦朦胧胧,记忆乘着一列列火车呼啸而过。
一开始是宫灯救了她,可是现在在这个宫灯梦境,如果她找不到办法出去的话,那就只能活活困死在这里。
她在思索怎样离开这里,这边长生莲迦被纪三郎带人堵了,一大票人涌进了小院。纪三郎的喜袍下摆都沾染了不少灰尘,气喘吁吁,“舍下为何抢在下的……”
他似笑非笑,“你的?明明是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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