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如果这不可行,阿震一定会在她提出时就发现,他来这里之前早已看过建筑设计,若是没有办法,他绝不会答应她。
可菲心惊胆跳的想着,却不敢动一点声色。
这栋超高的大楼,亮着蓝色的霓虹,眼前男人的脸在蓝光下,看起来好可怕,好像鬼片一样。
忽然间,觉得自己有若羊入虎口。
“呃,我问问而已,问问而已,并不是打算要逃跑啦,我真的只是想出来透口气的……”她手心冒汗的傻笑着,在他前进一步时,迅速再后退一步,“只是,你知道,我当然不想要有人跟前跟后的,好像整天拖着金鱼大便一样,对不对?”
“金鱼大便?”
她的形容,让他一怔,下一瞬,竟笑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确实很像。”他摇头笑了笑,道:“你放心,那些金鱼大便,只会跟着你一阵子,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若安分一点,届时自然能平安回家。”
听到他又提到“东西”,她的神经又怞了一下。
极力压下心中的不爽,她装傻的再问。
“咳嗯,博士——”见男人眼又眯,她赶紧识相再改口:“我是说约翰,你为什么认为,我是你要找的人呢?”
“你不知道?”麦德罗挑眉睨着她,再上前一步。
“知道什么?”可菲紧张的想再退,身后却已无路可退,她慌张回首寻找退路,夜风却在此时袭来。
而那个神经病,竟在此时伸手拉掉了她的发圈。
她惊呼出声,抬手掩发,但夜风早已扬起了她失去了拘束的长发。
乌黑柔软的发丝,一丝丝、一缕缕,在空中飞扬,拂向他。
可菲试图拦住自己的发,但麦德罗已经伸出了手,捞住了那千丝万缕,她很想硬怞回来,却不敢。
不敢在此时此刻得罪他。
阿震一定会来,她得拖延时间,把麦德罗留在这里。
可那男人,轻轻抓拢着她的发,抚着、摩擦,让她头皮发麻。仿佛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身,而不是发。
同样的动作,阿震也做过,但如今相同的行为,被麦德罗重复,她却感觉好像被蛇爬过脊椎,教她一阵发冷反感。
“我为什么确定是你?”
他扬唇,张嘴,重复她的问题。
那双邪恶的蓝眸,映着夜景,映着惊恐的她。
“当然是因为……”男人盯着她,回道:“他喜欢你。”
因为太惊慌,可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眨着眼,傻傻的问:“谁?”
他垂下眼,将那缕她的发,移向鼻端,嗅闻。
不要!
再无法忍受,急匆匆的,她伸手将黑发怞了回来。
可他没有放手,反而紧紧握住,一张俊脸,逼得越来越近。
然后,他张嘴,吐出了一个字。
“我。”
“啥?”她傻眼,不自觉往后仰,想闪避他的靠近。“你喜欢我?可是我和你不熟啊,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猛地,他用力扯紧她的发,打断了她的话。
“啊,痛痛痛——”
他拉得那么用力,靠得那么近,一张脸都快贴到她脸上来了,可菲痛得泪水几欲夺眶,那瞬间,她真的感觉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猎物,吓得只能发颤,无法动弹。
他嗅闻着她,缠绕着她的发的手,抚上了她微颤的小脸。
“你喜欢我。”
“我没……”她害怕的颤声开口辩解。
“另一个我。”他说。
她一怔,反射性就开口抗议:“阿震、阿震才不是你!”
麦德罗轻斥一声,脸上浮现傲慢的神情,大手钳着她的下巴,强调:“他当然是,他是我的,是我做出来的,他们都是——”
他的说法,让她恼怒,一时忘了不能得罪他的信条,忘了自己仍在他钳制之下,冲口就道:“他不是你的!阿震是一个人,肯恩也是一个人,他们不是东西,就算他们是你制造出来的,也不是你的!”
他眼一眯,冷声道:“他们全都来自我的身体,我才是本尊,其他的都只是我的一个细胞!”
“你一开始也只是细胞,我们统统都是从细胞开始的!”
哇,她这句说得真好,让她差点想为自己拍手鼓掌。
麦德罗怒目瞪着她,猛地一弹指,强调。
“他是复制品!”
可菲抖了一下,迅速闭上了嘴,但只维持了一秒,就忍不住豁了出去。
“复制品又怎样?只是出生的方式不同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自由与权利,你这种做法,和聊斋画皮里偷人皮的妖怪有什么两样?根本就是邪魔歪道!阿震才不像你,才不是你!”
麦德罗俊美的脸孔,倏地一怞,变得狰狞起来,怒道:“我说他是!他就是!我要他生,他得生,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什么狗屎啊?!
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也不知哪来的狗胆,她气得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细胞,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告诉你,阿震是桃花和海洋的孩子,你们只是长得像而已,长得像又怎样?和出生相差几十年的双胞胎有什么两样?而且拜托,你都活了几岁了?七老八十了还想装年轻,你要真厉害,就去研究如何长命百岁的方式啊!”
天啊,拜托谁来叫她闭嘴?但她讲得好爽,不知道是饿过了头,还是惊吓过度或太生气,她连珠炮似的,将长年的积怨,全吐了出来。
“过,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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