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大律师号称从不迟到,也绝对不会早到,他肯定会把在路上塞车花掉的时间都算进去。”官夜骐笑嘻嘻地说。
“这个时段是塞车的高峰期,除非您给他配备一架私人飞机,或者将您的专机拨给他,那么靳的办事效率绝对会高出许多。”骆绎面不改色地捋虎须。
“这个提案值得考虑。”官夜骐立即投了赞成票。
雷驭风突然止步,高大阳刚的身躯靠坐在办公桌边,大手焦躁地猛扒一头浓密黑发。
“不会吧?”官夜骐纳闷地问骆绎,“就这个小小的提案,也能让咱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雷伤脑筋成这样?”
他跟雷驭风认识十几年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一脸急著赶去投胎的鬼样子,活像是银行里的保险箱被盗、家里的老婆跟人私奔了。
问题是,雷总裁对钱财的概念,只是多个零少个零而已,至于“老婆”,他的字典里有这个名词吗?
外头传他是个gay,事实上他是最正常不过的男人了,洁身自爱,从不与女人纠缠,也是最愚忠的男人,可以为一个记忆而放弃全天下的红粉佳人,官夜骐甚至觉得那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你们俩最近是不是都太闲了?”雷驭风眉宇微蹙地睨著他们。
这俩个家伙不只闲,还把文件搬到他这里来批阅,他可不认为他们跟他的感情会好到这种程度。
只有一个可能,靳亟绝对已经向他们泄露了某些敏感的字眼,导致这两个工作狂,分别从医院和自己的办公室跑来这里磨牙闲聊外加看免费好戏。
“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在医院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明天还得飞去美国开研讨会,今天特地找机会来跟你们告个别。”官夜骐一脸委屈的样子以示自己的清白。
很好,这家伙或许不清楚,但骆绎绝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整个雷霆集团里,蛛丝马迹都逃不过骆执行长的眼睛,可那家伙继续装聋作哑地翻阅文件,丝毫不见心虚。
雷驭风冷冷地哼了两声,正要说话,此时门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拎著公事包的男子从外头进来。
与强势严厉的雷驭风不同、与俊美倜傥的官夜骐不同也与冷静淡漠的骆绎不同,这个男人,周身都是谨慎自律,一身整齐的西装在酷暑里也如本人一般规矩且安分,甚至连领口的扣子也没解开一颗。
“靳,你再不出现,就要被解雇了。”官夜骐兴灾乐祸地跟他打招呼。
“我的表显示的时间刚刚好,况且我跟雷签了合约,谁违约谁赔钱,对解雇这件事,我一点意见也没有。”靳亟一挑剑眉,仿佛已经在遥想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违约金。
“少扯了,我要的东西呢?”雷驭风懒得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全在这里了,包括最新的资料,下午刚刚出炉。”靳亟坐到沙发上,从公事包里将两个大大的牛皮信封翻出来,递了其中之一给雷驭风,“先看这一份吧。”
雷驭风接过,飞快地拆开密封的信封,将资料打开,仔细又迅速地流览一遍,脸色已经不太好。
“还有这个。”靳亟又递上另一份。
再次打开,是一叠厚厚的照片,雷驭风一张一张地看著,脸更黑,眼睛却快要冒火星了。
“你看过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靳亟。
“当然。”靳亟面对暴龙般的雇主,面不改色,一口承认。
雷驭风对他怒目而视:“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
“伊迪模特儿经纪公司。”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两个钟头前。”
“想办法阻止掉这个合约。”雷驭风暴躁地说:“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过是拍个广告,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靳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照片中的女人,虽然已不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可那张脸蛋、那副身材,绝对有作明星的本钱,总不能因为雷老大看上人家,就把人家的事业给毁掉吧?何况听说她已经得到“米莲达”公司亚洲区ceo的青睐,开始在拟定合约了。
“如果是你的女人去拍,你会怎么做?”雷驭风反问。
靳亟哑然,原来雷先生已经单方面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总之,我不想让这件事继续下去。”他一件不留地收拾好那堆照片和文件,压根没看一眼摆明了很有兴趣探讨的官夜骐。
“知道了。”靳亟应允下来。
雷驭风扔下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总裁室。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那里头都装了些什么?”官夜骐一脸好奇宝宝。
“不能说。”靳亟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站起来也准备走人了。
“不是吧,商业机密吗?他是不是又打算搞出一场腥风血雨?何方神圣值得他亲自出马?”
雷驭风在商场上的不择手段与冷血无情众所皆知,尤其是刚开始进行市场开拓的阶段,简直是人人闻之色变、望风而逃,跑得慢的,只有被吞噬的悲惨下场。
“也没有那么吓人吧,严格说起来,还能勉强称得上浪漫。”靳亟感叹道:“只不过现在不是春天,发什么情,我看我又有得忙了,本来还打算去北海道度假。”
“骆,难道你不好奇?”官夜骐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睨著一直默不作声的骆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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