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做什么?抛弃你的人又不是她?你个早就该死去的鬼魂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那个抛弃你的女人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死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漂亮了又怎么样?那人都不再了你就算是天仙也没人要你!”
束游看不清,这越过自己冲到那人身边的人像是陷在了一片的粉红色迷雾当中,让人分辨不出任何东西,除了那熟悉的声音让她知道说话的人是妖鸾之外,她像是连他的人都望不清了。
七弦显然像是被妖鸾的话打击到了,本就不甚清晰的神智忽然之间便混乱了起来——那环绕在他身旁的白色迷雾,却也在同一时刻被妖鸾周身的粉色逐渐融合…
四周有些奇怪了起来。
其实他是受了伤的…
七弦是咒灵却又有着咒师的生前身份,死去之后因为执念太深无法消散,无法被引导堕入轮回,便飘荡在这世间,利用了族内被禁止的招魂术吸引那些所有带有怨气死去的灵魂,逐渐变得强大。
但这种咒灵,却又克星。
他们害怕真实,害怕感情——因为不曾得到,所以这些正面的东西越强大,他们便越容易受到伤害——
七弦是因为那个叫做苏华的女子而受伤的。
人类的**是人世间最堕落的一种情感。而越是面对亟欲得到而得不到的,这种迫不及待要得到的**便越发的强烈——所以他让苏华去侵犯自己心爱却得不到的人,他算准了那女人必然无法抗拒。
苏华做了,确如他所料的,无法抗拒。
可他没有算到,那个男人说出那句最后,也是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竟然能够停止,克制了自己的动作——
那女人知道自己即将会失去控制,竟然疯狂到愚蠢的抬首在自己喉头用力一抹,让自己喉间的血液像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到真正的伤害!
气急败坏的他,只得亲自抹去那已经昏迷了的男人身上那朵代表完整的花,以自己诡异的手段抹去那东西,让未成形的事情变成理所当然的事实。
从那日开始,他便渐渐觉得虚弱了。
眼前少年的话,和这少年的举动——益发的让他虚弱——那个站在一旁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他们的女人不知道,她当然不知道——少年的面孔已接近死的惨白,他相信这少年已没有多少血液留在身体里,族内的禁忌咒术,看来除了自己,也还是有人知道的…
少年会死…如果再不停止的话!
七弦忽然恶意起,望着那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为什么这些女人们,总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那些围绕在她们身边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贞离的面孔上,忽然绽开一朵笑花…温柔而美丽,可即便是如此,亦掩盖不了那双眼睛里无限升起的恶质…
七弦是知道贞离的…他甚至还知道文都、韶哀与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但显然是自己族内的少年,一颗颗心都是系在这女子身上的…
“我是昨天夜里让你那两个男人受到伤害的人,侵犯他的女子是受我所控,而你那小情人…还没醒吧?”
没管自己周身的白雾逐渐被那粉红所以取代,七弦笑起来,带着周身的迷雾走向站定了半点未动的女子。
束游忽然抬眼,目光灼然,恍若在那一个刹那便升起了无数的热焰,周身聚起十成十的气力,一个弹跳便像出手的箭矢一般跃至他面前——连带的,打散了妖鸾周身的雾气,让他踉跄着退了好些步子,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殷红殷红…
“笨蛋,你在做什么?!”
恼怒的少年,虚弱得几乎难以站起,却因为这般的功亏一篑而忍不住骂出声来,引得那本是直面七弦的女子陡然转过头——眼中露出一丝极快的什么,继而捻去。
束游并不真不知道妖鸾在做什么,他曾说过真遇上这人,他帮她对付他,但日后她要对他好——如果他没有死的话。
原本她并不以为隔岸观虎斗有什么不好,可那人忽然说出的话却让她克制不了身体,做了蠢事!
七弦痴痴的笑起来——但那因为妖鸾的陡然离去也一同散去了的迷雾,露出他的模样——贞离的模样,却不过在这一个瞬间便脱了型,像是忽然之间瘦了好几十斤的模样——露出枯瘦的面孔与身体,于是,笑得竟有些可怕了起来。
“要不要杀我?杀了我?杀了这具本来就很不讨你喜欢的身体?”
“跟你说啊…如果我将我这具躯体砍成无数片的话,我还会活下来的哦?”
“哦,对了,要杀掉你身边所有人的要求,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提的…要不要杀…呃!”
咯咯笑起的声音,伴随着那奇异的可怕笑容,说出一句句让束游满脑子充血的话,手中的枝桠,在这人并不反抗的时候一把插过去,阻止了他歇斯底里的笑声——
殷红的鲜血,自他胸腹间喷洒出来,染红了束游整张面孔,也在同一时刻震撼了她的神魂——无论是什么时候,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竟又一日,会亲手杀掉这人——即便是知道内里的人不是他,但这样一张面孔…
抓住枝桠的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束游整个人抖起,像筛子一样…
可那咯咯笑着,发出声的人,却在那中断了的笑声过后再一次开口——
“要记得砍成无数片哦…不然,我还会活着,活着…折磨你的,呃…他叫文都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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