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看着安嘉宜憔悴的模样,不明白周予浵怎么能忍心骂她,又有什么资格骂她?
可安嘉宜忽然苦涩的笑了笑,睁开眼对高博道:“谢谢你,高博,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那么容忍。”
高博也苦笑了笑,刚想告诉嘉宜,他现在也依然会对她好,却听安嘉宜苦恼的低声道:“高博,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周予浵说他要的是一个有勇气和他分担所有痛苦和快乐的女人。可是我做不到。对不起,高博,对你我也没做到。我没法面对你和于丽丽的事,也没法和你共同去处理这些事。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死结,我打不开。对周予浵也一样,我没法不顾忌他母亲的想法,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享有他的爱,万一我真得就怀不上孩子怎么办?”安嘉宜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又转为轻叹:“爱情是爱情,孩子是孩子,婚姻里爱情并不能代替孩子的位置。”
在安嘉宜的低声絮语中,高博终于明白他和嘉宜的之间结就算是能解,也已经迟了。
高博久久的看着安嘉宜,话都堵在嘴边,却终究无法开口告诉她,她已经怀上孩子的事实。
安嘉宜看着同样苦恼的高博,叹气道:“对不起,高博,我知道自己现在越来越神经质了,这不好,很不好,所以我才决定远远离开这里。高博,我是个再糟糕不过的女人,是不是?”
高博无法回答安嘉宜的问题,只好安慰她道:“嘉宜,你别乱想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还有些检查的单子,我要去交费。你闭上眼睡会儿吧,也许醒了,就什么烦恼就没有了。”
高博走出输液室就给嘉宜的家里打了个电话,转弯,却意想不到的碰到了周予浵。
将手中的单据交给了周予浵,高博也放下了照顾嘉宜的责任和心愿。
一切都不同了,当医生保证说青霉素并不会伤害腹中的胎儿,反而是不及时消除炎症更可能影响到胎儿时,他依然不能放心大胆的做出肯定的判断,因为那不是他的孩子,高博觉得他担不起这责任,很显然嘉宜的父母或是周予浵才是更合适的人。
嘉宜的苦恼也许睡一觉醒来就能烟消云散;
高博知道他的苦恼,只有在真正放下嘉宜后,才能消除。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从这一刻开始。
周予浵顺着指示牌到了输液区,四处找着安嘉宜,正要推开vip输液室的门,却被一个刚从对门公共输液室出来的小护士叫住了:“唉,你走错门了吧,那里面是个孕妇一人正休息,她老公交费去了。”
周予浵扬扬手中的单子,彬彬有礼的解释道:“我才是她丈夫,刚才那人是她哥。”
小护士满脸狐疑的接过了周予浵手中的单子,看了一眼患者姓名:“安嘉宜?”便领着周予浵进了vip输液室。
小护士看了看输液勾子挂的牌子,患者姓名果然也是安嘉宜,便丢下周予浵出去了。
病床上,安嘉宜闭目睡得很熟,周予浵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她有了他的孩子,这感觉是如此的奇妙,一个孩子,不仅是爱情的结晶,也是他和她的生命共同的延续。他知道嘉宜因为孩子的事纠结,可是他不想跟她说没有孩子是没关系的话,他们还没有努力过,为什么要先放弃先认输?潜意识里,周予浵从来没认为过他和嘉宜会真的没孩子,可孩子并不是让他们在一起的理由,爱情才是。他知道他们终究会在一起的,却也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熟睡的安嘉宜是被周予浵的手机铃声惊醒的,周予浵伸手握着她的手安抚着,接通了手机:“凌总?”
电话那头,凌军被周予浵这声称呼生生呛住了,凌军主动给周予浵打这电话不过是迫于凌霜的压力。叶盛荣打电话给凌霜,抱怨凌军和周予浵的龙虎斗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特别是请安嘉宜到华山饭店去住宿有些过分了。
本质上凌霜是个孤标自傲的女人,她不能容忍凌军这上不了台面的做法,影响了凌家人的风度。况且有时候有的人其实就是个小人物,本来注定是无足轻重的活一辈子的,可如果在合适的时候牺牲了,那就成了人人景仰的烈士了。凌霜觉得,以周予浵的脾气,对安嘉宜的陷害,反而是成全了安嘉宜,凌霜不能相信自己的哥哥这么愚蠢:“哥,你斗不过周予浵你就离他远点儿,从他身边一个女人身上下手,算什么本事?何况周予浵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他能吃你这一套?!”
和凌霜一样,凌军是个不屑耍阴谋的人,如果实在必要,那他也是阳谋,所以他才毫不避讳的留下许多线索,让周予浵查到那三家公司都是他的势力。
凌霜的指责让凌军很窝火,他至于那么不上道么?做过的事,他从来不怕承认,何况他布这个局的目的本来就是向周予浵和有关方面宣告,j省的地产业会因为他凌军的介入重新洗牌。
凌军干笑了两声,便道:“凌总?予浵你连一声二哥都不屑叫了?招标的事是我布的局,这事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瞒你,我这么做只是想让相关部门的人换换脑筋或者换换人,予浵,你在j省也算是吃了几年的独食了,我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并不是针对你。真要是玩你,我这局布得就没这么轻松了。”
周予浵低眉轻笑:“呵呵,凌总用心良苦,可是你这局布得散了点了,祸不及妻孥,凌总你这打击面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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