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时候不太适合笑,可江釉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他总觉得明姨就是个可怜的夫管严,却原来关键时刻岚叔也只有服软的份。
沐云泽捏了捏他弯起的嘴角,“我之前恨不得她死,死我还觉得便宜了她,我要她吃够苦头再不得好死。”她磨着牙,江釉抬了抬眉,“现在呢?”
沐云泽低头把脸埋在他颈项间没有说话,他伸手在她长发间穿过,“我知道,明明是想要她的命,可真到了亲手把人送上黄泉的时候,左右为难,下不得手了。”
沐云泽抬眼看着他,哼哼不肯承认,“我没有下不了手。”
“好好,你没有,只是话说回来,童雨缪是她咎由自取杀人在先,童茗嘛,虽然人是很该死,不过说到底也没犯什么杀孽。”
“她差点害死我们的宝宝。”
“阿泽,别死撑了,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打架你行,真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没这么狠的。”江釉贴在她肩窝,“最近马上就是嘉木和阿欢的好日子,你也不想见血的,再说,你就当给宝宝积点阴德。”
“谁说的。”
“我说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偏了偏脑袋,“记得吗?你送岫儿回来,我就在想,沐大少这个无赖恶霸,居然还会管一个走丢在茶田里的小孩?”他随手抚着她胸口,“你狠不下心丢下他的。”
他大概是想到什么,笑出声来,“还有那天你那傻样。”
沐云泽扁了扁嘴,转开了脸,耳后泛过一丝可疑的红色,“我去看看主楼里怎么样了。”
“这是抄家满门的罪,你们当真见死不救?”童茗的手脚还是带着伤,是被几个人抬进了主楼,有些愤愤地看着身侧的女子,“要不是我身受重伤把茗溪茶楼的事宜交给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又怎么会遇上这些事。”
那女子抖了抖哆嗦了一下,低着头一个劲认错,“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闭嘴。”
“哼。”萧岚在柜台后重重地拨着算盘珠子表示他的愤怒,“自己的家务事回家去解决,我们这里还要开门做生意,没空给你处理这些事。”
童茗咳嗽了几声,声音依旧沙哑不堪,自从斗茶会那天受了伤后她一直没有恢复好,一双手也大概是再也炒不了茶了,为此和钱远算是彻底闹翻了,她带着钱丞回了湾镇,那些钱财交易也算是泡了汤,谁想才没过多久,居然会听到消息说她茗溪茶楼送去的茶叶被挑中成为贡茶。
开始还真以为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直到这个不长脑子的二女儿兴冲冲地带着签下字按下手印的谕令和那一罐盖着红印的茶叶回来,她才知道大难临头了。
她哪里炒得出这些凤翔舞,以前就不行,更何况现在的手成了这样子,底下那些炒青师傅就更别提了。
“明明是你们算计我,这茶叶是哪里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童当家,你就没有算计过我们吗?”明荈叹了口气,“我们没想和你斗过,是你起的头。”
“明师姐……”
“别叫她师姐,你不配。”一个茶罗子朝着童茗砸过去,正打在她受伤那只膝盖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盯着萧岚,“你……”
帘子又被掀开,童茗一眼看见沐云泽,“是你换了我的茶叶。”
沐云泽哼了一声懒得理她,江釉在堂内扫了一圈,视线落在童茗身上,“童当家,大祸临门了是不是?其实要保住你的命也不是不行。”他顿了一顿,童茗原本半躺在几人抬的竹椅轿子上,半坐起了身,“怎么说?”
“谕令是你家二小姐签下的,贡茶是凤翔舞,由你茗溪茶楼在每年清明后上供。整个锁柳镇都知道,你也曾经是云泽庄的人,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茗溪茶楼也是属于云泽庄的……”
“你想趁人之危抢走我的茶楼。”不等江釉说完,童茗大吼出声,这次整个身子都坐了起来,手指点着江釉,“好,真有你的,不过想都不要想。”
沐云泽皱起了眉,“谁许你吼他的?”她的袖子本来就撩了半截,暗红色的外衣卷了两卷,里面的浅色衬衣袖口用细绳扎了两圈绑住,走到童茗跟前,“我现在就送你下山。”她阴森森地吐出那个送字,“等会。”江釉从背后拉住了沐云泽的衣服。
“童当家,你真的想好了?这茶叶交不出来可不是小罪,你是要命呢?还是要茶楼?”他顿了顿继续接了下去,“再说你茗溪茶楼的生意最近不是走下坡路少得厉害,斗茶会又输了,你看你也把自己半条命给玩没了……”
“什么叫我把自己半条命给玩没了,要是让我找出来是哪个混蛋在那瓷瓶上动的手脚……”
“随便你,反正你也炒不了茶了,我看你家二小姐也不像是个会的,你就安分点回家去颐养天年,也留得一家老小平安是不是?”
“你算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我是好好地在和童当家商量。”江釉一脸无辜,“你看这庄子里没一个人愿意答应这事的,我可是实在不忍心才来和童当家谈这件事。”
“娘,答应了,我不想死啊。”那年轻女人扑到童茗脚边叫嚷出声,童茗不耐烦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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