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房门被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稳公冲了出来,“是个小公子。”
沐云泽两手都在颤,不停地把手上的冷汗朝自己身上擦,不等那稳公说完话就要进门去,还没踏进门槛就又听到江釉的一声惨叫。
屋里还有两个稳公,门外那个一听,立马就朝里跑,顺手把门一带,啪得一声差点打在沐云泽的鼻尖。
她急得半死,抬脚就要踹门进去,屋里传来了江釉的声声压抑痛呼,还伴着那稳公一声声继续,用力的声音,还有另一个稳公急切地来回走路声,第三个同时朝着门外大喊,“大少你不能进来。”末了他继续补上一句,“为了大公子好。”
萧岚拖开了她,“继续等着,看这样子……”
“什么?”她还在朝着自己身上胡乱擦汗,眼神涣散。
“一会你就知道了,难怪釉儿的肚子那么大。”
自从那稳公和他说完大公子,又一个小公子后,江釉就彻底松懈了力一直晕晕沉沉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所以他错过了沐云泽暴跳如雷差点把那几个稳公丢进碧波湖的场面,也没看到她第一眼看见两个小毛头的呆样。
他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很安详,只除了地上还有很多堆在一起没被扫出去的碎瓷,还有一张断了腿的椅子斜在地上,他狐疑地看过去,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轻发出了一点声响,屏风后传来一大阵响动,沐云泽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你醒了。”她呆子一样连着重复了三遍,只是看着他,江釉手脚都没力气,浑身都让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说不出的闷热,动了动想要把手伸出来。
沐云泽一把按了下去,“别动,你还得坐月子,受不得一点寒。”
“宝宝呢?”
“我去抱来。”她没走过去,萧岚就抱着一个慢吞吞地从外间走到他床头,笑着轻轻摇晃,“我看釉儿自己也未必分得清。”
一个留下来给江釉坐月子的稳公手里抱着另一个,万合欢巴巴地跟在后面,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裹在襁褓里,并排递到江釉身前,他双眼发亮,唇角弯弯地勾起,“一模一样啊。”
“可不是,我找了半天,也就脚底,一个长了一颗红痣。”
“哪一个长了红痣?”
“我抱的这个,老大,涤烦。”
涤烦的名字一早便取好,不论男女,都用上这个茶别名,“那小宝宝叫什么?”江釉想要起身来抱,沐云泽压着他的手,虽然没用力,他还是伸不出来,只能瞪着她。
“馀甘。”
“我要抱抱。”
沐云泽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圈进怀里,他张大了眼,“我又不是要你抱。”
萧岚忍不住地大笑出声,江釉面色泛红,在她怀里挣了挣,“我要抱宝宝。”
“大少,没事的,房里很暖和,吹不到风。”那稳公走上前了几步,把手里的宝宝慢慢递过去,江釉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小家伙半睡不醒惺忪着眼,皱巴巴的小脸蛋一点看不出他或是沐云泽的痕迹,只是看样子眼还挺大。
他抱着软软的小身子,贴在自己胸口,好半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那么抱着,过了会他又抬起眼想抱另一个。
真的是一模一样,他不住感慨,该怎么分清楚这两个小家伙呢?难不成真的每次都看脚底?
“吱吱,吱吱。”
“啊,有老鼠。”
白茫伸手接住了缠到她身上来的人,的老鼠,很正常。”
“不要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
“原来你不止怕打雷,你还怕耗子。”
“我们出去好不好?”
“是你把我供出来的,这下好了,一起被关进来了。”
“我哪里知道娘会把我一起关进来,还说我被你带坏了。”
“我真是比窦家小公子还要冤枉,”白茫连连摇头,顾南音扁着嘴不理她,“本来就是,你就喜欢带着人家做坏事。”
“来吧。”白茫拉着他的手朝一道道书架最里道走进去。
“上哪里?”
“怎么说我从小在这里呆的日子凑起来也足年了,自然,得有点对策。”
顾南音正要问,她已经走到了最里面的靠墙的一排书架前,阁楼的一角还看得到梁木,那排书架上的书很少,她弯下身将仅有的几本书拿开,伸手一推。
那书架像是从中间断开一样,露出一个很小很小的隔间,被一张床铺占去了大半,贴墙还有几个木架子,摆着些烛火灯盏,像是镶嵌进墙的一样,他张大了嘴连连惊叹,一屁股坐上去,“好软。”
抬眼看起来非常低矮,不足以站立,坐在床上就能碰到墙顶,两边是两道为了凑梁木的斜角,一不小心还会撞到头,他脱了鞋爬上去抱着被子打了个滚,“这样子才能睡觉嘛,不然我还在想难不成我真得打地铺和耗子睡一起。”
白茫还站在外面,“顾四公子你一上去,立马不够睡了。”
“胡说,人家又占不到多少地。”他朝里贴墙靠了靠,“你看,还有半张呢。”
“我会掉下来。”
“那再让点给你。”
“算了。”她除了鞋袜外衣,“你睡我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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