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阵风声,地极掠过白少情身旁,滴溜溜地在原地打个转,和天极并肩站在一起。
白少情拱手道:「地极长老已经醒了,可喜可贺。」
「多谢白三公子的解药。」地极不好意思地拱手,「请白三公子原谅,为了证明公子的清白,贫道一直暗中匿在你和师兄身后。」
匿在身后,自然是准备白少情动手的时候偷袭。
地极年龄已快四十,这般坦诚羞愧,倒显出不同一般的可爱来。
「两位道长真的相信少情的清白了?」
「当然。」
白少情却重重叹了一声,仿佛下定决心般,「两位道长对少情一片赤诚,那少情就不得不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天极和地极一愕,两师兄弟对望一眼,同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白少情警觉地环视四周一圈,边举步向前,边压低声音道:「其实方牧生掌门和司马繁司马昭公子,他们都……」
手肘轻轻一起,撞到地极胸口大穴,一股暗劲猛然涌入。
地极闷哼一声,软软倒下。
天极骤然生变,狂嘶道:「师……」喉咙刚发出一点气音,厚重的内力袭来,迫得他将话猛吞回肚子,向后疾退,不及抽剑,双掌外翻,赫然就是一招武当掌法中最有威力的「青松扰日」。
眼看一掌已经印上白少情胸口,掌劲却如急剑射入棉絮,不知不觉被卸除了力道。
天极大惊,暗想先救师弟要紧,左脚横跨,却被挡住去路,一抬头,白少情竟已到了身侧。手腕处一紧,命脉已经落入白少情手中,暗劲袭来,居然连叫也叫不出来。
这几下交手快如闪电,天极命脉被扣,中了偷袭,全身无力的地极才轰一声,倒在地上。
一张笑盈盈的俊美脸蛋,出现在天极眼前。
「道长不必气恼,这招凰凰终日,虽然不及徐家的蓦然回首名气大,天下可以躲得过的人却没有几个,何况少情又是偷袭。」
天极的眼光如果是剑,早将白少情刺出十个八个透明的窟窿。
「少情是个不但歹毒,而且做事十分周密的人,不将道长安排的棋子诱出来,又怎么会冒险下手?」白少情笑得如三月春风,温柔喜人。「请问道长,我的剑,你藏在哪里?」
天极一张脸胀得紫红,狠狠看着白少情。
白少情耐心等到了片刻,又笑起来,「噢,真对不起,忘了道长说不出话来。」手中劲道松了松。
天极脉门稍微松动,总算可以开口吐字,磨牙道:「你……你这个……」他一生遵守清规,师父最赏识他,门下师弟个个敬重他,尤其他全心练武修身,从不沾染武林中半点污言秽语,现在气极攻心,满腔愤恨,居然骂不出一句话来。但目光中的恨意,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剑在哪里?」白少情轻声问道。
「你休想找到。」天极极力嘶吼,只盼有人听见。无奈他自己选择了这处幽静的小巷,脉门被白少情扣死,尽管用尽全力,也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占嘶哑的低声。「我在剑旁写好了书信,若遇不测,武林同道终会发现你的恶行。」
白少情呵呵笑了起来。
他本已是个美人,笑声又悦耳,若换了旁人,怎么看也会觉得赏心悦目。
「道长如果不说,少情只能动手了。」他无奈啧啧两声,却不对付天极,轻巧地提脚,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地极的太阳穴。
「你……你……」天极怒目瞪视,一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只要少许暗劲,震、碎地极道长的颅骨,他就会死得很慢很慢、很疼很疼。」白少情惬意地打量四周,「这地方真清静,一定连少林僧人也很少从这过。」
白少情师从封龙,学了不知道多少旁门左道。他偷袭地极那招,让地极胸口大穴受到的劲道瞬间窜遍全身,不但动弹不得,连哑穴也被封住。
地极见白少情利用自己要胁掌门师兄,虽不能言,却恶毒地瞪视着白少情,恨不得目光化为千万利剑,将眼前这笑得灿烂的男人碎尸万段。
「剑在哪里?」白少情耐心地问首,脚尖缓缓地向地极太阳穴伸出。
天极的脸色,已经从青紫变成煞白。
没有血色的嘴唇翕动,好不容易才挤出见个字。「师弟,你我一起去了,别辱没了武当的名声。」声音已经完全嘶哑,难以听出他在说什么?
白少情冷哼一声,提脚便踢。
天极紧闭双目,浑身剧烈颤动起来。
他这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让人生不如死的感觉,只能暗幸自己也难逃一死,好过受这锥心之痛。
正闭目寻死,手腕忽然一松,再无箝制,浑身气劲都回到体内。天极大讶,本能地提气掠后两步,睁开眼睛,恰好看见白少情足尖触到师弟的太阳穴,心脏几乎被扯成几瓣,拼命扑上前去。
他还未扑上前去,地极已经从地上弹了起来,速度远远比他倒下时快。他一弹起来,天极已经扑到他面前,连忙伸手拦住天极,嚷道:「师兄,我没事!」
两并肩站着,一起瞪向已经轻松掠到一边的白少情,脸色又惊讶又古怪。
「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可以相信一个人。」白少情嘴角还是含着笑,显然,他的心情也不错。「方才两位道长的表现,已经让少情真正的相信,你们不是正义教的人。」
地极眼眶几乎瞪裂。「你刚刚只是在演戏?」
「当然。」
「你这样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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