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要带阿筝回去,好啊,除非乌头白,马生角!”
赵高
“者,诸赵疏远属也。——司马迁《史记卷八十八蒙恬列传》”
姬丹到最后仍是没能带走燕筝,甚至连最后的一面都没见上。
在无人相送的尴尬寂寥里,他只是独自一人踏上了归国的旅程,但就像当年的嬴政一样,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的阿筝已经来到了城门口,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燕筝收拢披在肩上的大氅,攥紧了的指骨泛着苍白之色,比之苍白的面容不知到底哪个更白一些。嬴政站在他身边略微靠后些的位置,全程看着的都只有燕筝一人而已,至于姬丹?呵,不过是个不重要的人罢了。
“为何不让我送送小公子?”燕筝垂眸,一缕发丝滑下,既掩住了脸侧那道狰狞的伤痕,也掩住了脖间斑驳的青紫吻痕。
嬴政上前,替他将落发抚过耳畔,手指掠过那些留下不久的痕迹,最后蜿蜒而上,落在燕筝脸上的那道伤疤上,淡淡道:“我没有得到的,他怎么配拥有?”
当初你既不曾送过我,现在自然也不必送他。
燕筝抿唇,知晓他未完之话,只是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更何况……并非他未曾送过,而是他从不知晓。不过现在再来纠结这些好似也没什么意义了,既然他不许,那就不许好了,起码他的小公子能够平安归去了。
“嬴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幼稚?”
“幼稚?嗤,在我还只是一名质子的时候,很多人骂过我,打过我,但没有一个人说过我幼稚;而当我成为秦王后,则无人敢说我幼稚。阿筝,从始至终,你都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啊。”
“呵,所以王上……一直不懂爱啊。”
即使是将眼前人牢牢锁入怀中,但嬴政只要一想到当时燕筝说的那句话就感到浑身冰凉,他不明白,不明白他明明已经这么掏心掏肺地喜欢一个人了,为什么那个人还要质疑他对他的爱?
何谓爱?何谓……他不懂爱?
他不懂阿筝的意思,但他也不需要去懂,他只知道只要这个人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好,没有什么小公子,没有什么家国之说,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纯纯粹粹的人而已。
尽管他知道阿筝对他的喜欢还没有自己的那么深刻,但他相信只要坚持,总有一天,阿筝会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爱上他,因为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一同走过。
此刻看着怀中人因累极、倦极而昏沉睡去的柔和面容,嬴政就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似的。
没错,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希望的就是阿筝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个面容是他,醒后见到的第一个面容也是他,只可惜这些日子他太忙了,无法抽出足够的时间来陪伴阿筝,就连阿筝生病了也不能亲自照顾。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再过几年,等他安排好一切,他要将整片华夏大地捧到阿筝的面前,以统一的天下为聘,娶这世上最好的人儿。
等我统一六国,等我成为这天下唯一的王!
燕筝醒来的时候嬴政已经不在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就连他都知道这些日子秦王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赵王的俘虏意味着赵国的灭亡,至于逃窜的公子嘉,即使号称代王又如何?抓到他只是早晚的事,赵的彻底灭亡也是早晚的事,简单轻易到这个时候秦的目光完全不在赵的身上,眼下秦要攻取的却不知是哪一个了。
纵然知道秦要攻燕会是早晚的事情,但燕筝并不希望太快了,因为他的小公子回国不过几年时间,这些根本不够他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若是这个时候的燕国碰上秦国,那灭亡也会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安稳到现在,他也应该做些事情了。
只是缠绵病榻多时、又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身子却是不允许的,所以燕筝刚把一只脚迈下床,另一只脚准备如法炮制时就感到一阵眩晕无力,紧接着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跌下床时,眼前就看到一只斜伸出来的臂弯揽住了自己的身子。
“小心。”
低哑沉稳却透着一丝邪魅的声音在燕筝耳边响起,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让燕筝身子一颤,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只听了这么两个字,就已经确定了来者是谁!
“果然是你,赵高!”
燕筝退后一步,避过了这人下一步的动作,挺直身子站好后就看到一张y-in柔俊秀的面容从y-in暗处显露出来,这张脸……呵,分明就是昔日故友——赵高嘛。
“是我又如何?我也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在这里遇见你。”赵高上前一步,将燕筝强制性地搂入怀中,不顾他的挣扎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以为当年的那场刺杀之后我便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重新遇见你,阿筝,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本还欲抗争的燕筝听到这句话后便慢慢不动了,任由赵高搂着自己,回想起当初在赵王宫的那场刺杀,他原本以为这人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没成想现在……在这里遇见他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仍旧“贼心不死”,哪里是什么所谓的缘分。
但既是从小到大的朋友,那么这些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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